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也传到一直暗中盯着月亮湾的吴慈生的耳朵里。
吴慈生得知楼藏月已经赶去医院,一时间也不知道黎星若是真的有情况,还是他们放出的烟雾弹?
他不断询问去探听情况的人,黎星若到底怎么样?
然而他的眼线也给不了他确切答案。
因为他们去的那家医院,就是叶赫然投资的,或者说,本就是为了黎星若建造的医院,上上下下口风很紧,根本打听不出什么。
吴慈生坐立不安。
他最近陆陆续续接到黎星若的消息,他虽然都不能确定真假,但都没有像现在这么紧绷过。
他冥冥之中有种预感,总觉得……黎星若这次是真的要醒了。
吴慈生很想亲自去申城看看。
但他的秘书拦住了他:“您忘了柳总吗?他就是落入楼藏月的圈套,那个女人太狡猾,我们根本猜不到她会在什么地方挖坑等我们自投罗网。”
吴慈生瞬间冷静。
秘书提议:“您不如打电话问问闻总,他跟叶赫然是好兄弟,叶赫然的情况,他应该清楚。”
有道理。
吴慈生Ian给闻延舟打去电话。
彼时闻延舟和岫钰也刚到医院,他简言意骇:“我现在知道的不比你多。”
吴慈生紧绷:“麻烦闻总如果听到什么情况,告诉我一声,拜托了。”
“好。”闻延舟没有挂电话,快步走到手术室。
手术室前,除了叶赫然,还有楼藏月和商时序。
楼藏月已经换下了礼服,现在是很保暖的穿着。
闻延舟扫过她,再问叶赫然:“情况怎么样?”
叶赫然喃喃:“医生还没有出来,还不知道……”
但他说着说着,突然笑了下,“舟儿,我看到了,我小姑姑刚才真的睁开了眼睛,她还看了我,虽然只有十几秒,但监测她身体的仪器也有变化,她真的要醒了,她真的要醒了……”
两年了。
两年前黎星若代理一起案子,在法庭上遇到袭击,身受重伤,不仅失去腹中已经六个月大的孩子,而且从此昏迷不醒。()
叶赫然用力吸了口气,眼泪却夺眶而出:“小姑姑,我终于等到你了。”
岫钰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宽慰。
闻延舟手机那边的吴慈生也听到了,他怔了很久,才说:“多谢闻总。”
闻延舟挂了电话,一起等在手术室门口。
他靠在墙的这一边,楼藏月和商时序靠在墙的那一边。
继一个小时前,婚宴上的“三角恋”后,三人又碰上。
不过这次,反而是岫钰先开口,他温和客气:“商总,久仰商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商时序保持礼貌:“岫总客气。”
楼藏月对岫钰态度好一些:“洛菲集团也涉及珠宝行业,跟岫总也有合作,今年洛菲集团要扩大产业链,还希望能继续跟岫总保持关系。”
“当然没问题,不说别的,单凭商总跟楼小姐的关系,我们也会合作愉快的。”岫钰微笑。
他这话听起来,似乎没有任何问题。
岫钰跟楼藏月也算是朋友——当年所有人都以为楼藏月死了,但只有岫钰给她立了衣冠冢,比闻延舟对她还要有情有义。
商时序是楼藏月的未婚夫,四舍五入,也是他的朋友,这句沾亲带故的寒暄,也是常见的客套。
但他说话时,看的却不是与他对话的楼藏月,而是商时序。
商时序茶褐色的眼眸古井无波,并未触动。
岫钰又聊到:“听说商家当年跟顾家的关系亲如一家,真是令人感动的情谊。”
商时序不温不火道:“岫总和闻总、叶少的关系,也很令人羡慕。”
两人对视,目光似乎都有深意。
楼藏月不明所以,但感觉出了微妙:“岫总打什么哑迷?”
“没有打哑迷。”岫钰道,“楼小姐跟商总这样的关系,哪轮得到我打哑谜?”
楼藏月有些敏感。
自您觉得岫钰好像重复了很多遍“关系”这个语。
这时候,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徐行之走了出来。
大名鼎鼎的徐行之,年龄反而不大,看着也就三十几岁,长相端正斯文。
他本来是要直接告诉叶赫然情况,楼藏月却突然打断:“等一下。”
她看向叶赫然,“叶少,我觉得,星若现在的身体情况,还是不要让外人知道比较好,你觉得呢?”
岫钰看了一下:“这里都是自己人,哪有外人?”
“那可不一定。”
楼藏月淡淡,“有些人一直惦记着星若,而有些人是那个人的合作伙伴,刚才来的时候,电话都开着,这么急着通风报信,如果让外人知道星若的确切情况,恐怕会不利于星若养病。”
她就差直接说这个“外人”是闻延舟了。
岫钰沉声:“楼小姐,眼见不一定为实,有些人你越觉得是好人,他越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我们跟赫然从小一起长大,不可能害他。”
楼藏月没有争辩:“我只是提个建议,做不做,全在叶少。”
于是大家都看向叶赫然。
看他会不会请闻延舟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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