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藏月嘴角一哂:“不想让我听你的病情,可以直说,我出去就是,我也没那么想知道。”
她说完转身就走,把门带上。
门彻底关上前,楼藏月听到那个年轻的医生忍不住问闻延舟。
“她到底是你的谁啊?大雪天,肯陪病人来医院的人,一般都是最亲近的,我还没见过她这种态度这么恶劣的陪诊。”
白长那么好看了,这性格也太差了。
闻延舟笑了笑:“是我的债主,我欠她很多,她怎么对我都合该我受着。”
楼藏月在走廊上,靠着墙站着等着。
没等多久,闻延舟便出来了,楼藏月站在原地没动:“要做手术吗?”
闻延舟温和道:“不用,输液就好。”
楼藏月点头:“医院我陪你来了,检查你也做了,病也看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了吧。”
闻延舟朝她走了几步,到她的面前。
他穿着长至小腿的黑色羽绒服,领口处有一圈黑色毛毛领,衬得他的皮肤苍白,也衬得他的下巴削瘦。
倒是挺像动画里那种美型的吸血鬼。
“在此之前,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不能。”
楼藏月表情愈发冷峭,“闻延舟,你出尔反尔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闻延舟道:“我又没说不告诉你。”
楼藏月呵斥:“那就说你该说的,少废话!”
闻延舟的目光描绘过她的眉眼。
以前的她,几乎不会对人发脾气,她永远是最内敛最谦卑的楼秘书。
当然,现在的她,也不是随便发脾气的人。
刚才会惹得她对陌生人发脾气,是因为那个医生擅自揣测他们的关系,也是因为她本身就不愿意陪他来医院,之所以一直忍耐着没有走人,是因为她在意那个真相。
闻延舟再度开口,但说出的话,仍然不是楼藏月要听的重点。
“我还知道,你完成SAM的并购,正式担任洛菲集团皮具线的总监时,货物里突然出现违禁药,导致你被巴黎警察带走调查三天三夜,那件事是谁设计你的。”
楼藏月皱眉:“我要听的是,商时序的车祸主使是谁。”
闻延舟充耳不闻,又是说:“还有你到缅甸采玉,入住彼尔德酒店时,半夜潜进你房间,企图对你不利的人是谁指使的。我知道这两件事你一直没有查到幕后主使,但我都知道真凶,我可以告诉你,没有任何要求。”
楼藏月不知道他扯东扯西的意义在哪里,加重了语气:“不需要,我要听的不是这些。”
闻延舟顿了一下,又退了一步:“我先告诉你这两件事,再说商时序那件事,好不好。”
楼藏月耐心告罄:“不需要!”
闻延舟深吸了口气,肺腔里一阵灼烧的痛感:“……你就那么在意他吗?为了替他找到凶手,明明那么厌恶我,却还是愿意陪我到医院做检查,另外两件事关乎你自己,甚至威胁到你的生命安全,但比起你自己的事,你更在意的,还是商时序那件事。”
楼藏月面无表情。
闻延舟捂着肺部,靠在墙上,垂着头,又抬起头:“那如果我告诉你,我还知道,有人正在暗中计划,想要商时序的命,你又愿意为这个情报,付出多少代价?”
楼藏月盯着他,眉头一松,反而是笑了:“哦?那你说说,你说说你要我用什么换。”
闻延舟抿住干燥的唇。
楼藏月终于朝他走去,声音缓慢:“是要我在医院照顾你的身体直到康复,还是要我自己脱光了躺倒床上等你?嗯?”
闻延舟的脸色似乎又白了一度,楼藏月的脚尖碰到他的脚尖,两人的距离很近了。
“怎么?觉得这些要求太过分,说不出口?不应该啊,这些你以前不是提出来过?”
楼藏月蓦地冷笑,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拽至自己面前,用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
“闻延舟,你变了,我也变了,我现在不会乖乖听话照你说的做,我只会想办法把你神不知鬼不觉地抓起来,抓到一个地下室,严刑拷打,你总有吐出真话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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