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婚礼的时间定在了12月24日,也就是圣诞节的前一天。
因为阿尔萨提前好几个月就送来了邀请函,闻延舟他们都有为这场婚礼空出时间,所以都能赴约,都在23号下午抵达巴黎。
只有吴慈生,因为手上的工作还没做完,不能跟他们同一班飞机,他到时得24号上午。
三人带着各自的秘书和保镖走出机场,阿尔萨的管家很快迎上前来,鞠躬致意。
他是法国人,但说了一口流利的中文:“闻总,沈总,柳总,欢迎来到巴黎,旅途辛苦了,车子已经准备好,会直接送你们到庄园休息。”
柳厌笑:“你这普通话,练了多久啊?”
“学了十年,还算略通,如果有说错的地方,还请柳总不吝赐教。”管家伸手引路,一群人朝车队走去。
管家特意落后一步,到闻延舟身边,低声询问:“闻总,听说您在飞机上睡不着,机场距离庄园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您若想在车上小憩片刻,我安排您单独一辆车,避免受打扰。”
闻延舟一顿:“你听谁说?”
他的确有在飞机上睡不着的习惯,但从来没有特意说过,得是他身边的人细心留意才知道。
闻延舟身后的何清,也敏感地看了管家一眼,管家只是微笑:“怕贵客远道而来,招待不周,所以特意了解过。”
闻延舟看了他几秒,移开目光:“不用。”
三人和管家一辆车,其他人在后面的车,车也是房车,空间宽敞,坐着比较舒服。
车子刚启动,管家便端来了点心和饮料。
给闻延舟是碧螺春,给沈徊钦是大吉岭红茶,给柳厌是咖啡。
这些都是他们平时的喜好,他甚至知道,沈徊钦更喜欢喝冷泡茶。
这种行为,既可以说是体贴周到,怕怠慢客人,所以细心了解过;但也可以说,是详细挖掘过他们,对他们所有喜好了如指掌。
沈徊钦淡道:“我还是第一次喝,除我秘书以外,其他人用冷泡的方式,给我泡的大吉岭红茶。”
言下之意,这是只有他秘书才知道的他的习惯。
柳厌也是似笑非笑:“这次来赴宴的宾客都有这种待遇?那管家先生不是要累死,得记这么多人的喜好,记得抽空休息。”
管家谦逊道:“有劳柳总关心,现在还应付得了,我家小姐也夸过我记性好。”
柳厌意味深长:“哦,你家小姐。”
闻延舟垂眸看着在水里浮沉的茶叶,邀请函上那缕既熟悉又陌生的香味,似乎又萦绕在他鼻间。
他的眉目沉了一分。
柳厌看着窗外的风景,随口一问:“婚礼是在庄园举行吗?”
管家回答:“是的,婚礼现场已经布置好,明天上午开始。”
车子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到庄园的正门,巧的是,他们刚好遇到来给明天婚礼现场送布置用的花的货车。
工人正从车上搬下鲜花,鲜花有时效,为了保证在婚礼上呈现出最好的效果,都要等到婚礼前一天才会送来。
“这些是……绣球花吧?”沈徊钦眯起眼,管家点点头:“是的,是欧洲木绣球,我家小姐点名要的,刚空运过来。”
柳厌若有所思地回头看闻延舟。
闻延舟也在看那些花,神色看起来没什么异样,然而他的薄唇紧抿,分明也有想起了什么。
柳厌忽然问:“闻总对这种花,应该很熟悉吧?当初你跟楼小姐的婚礼,不也是用了这种花?”
闻延舟冷淡:“绣球花本就是婚礼常用的花材,巧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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