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延舟见她被他吓到,温和说:“随便问问而已。”
楼藏月的确有被他突如其来的话惊到,屏住呼吸:“我没有确认,天很黑,房子很暗,看不清楚,而且当时庞龙他们意识到不对劲要进来了,我忙着跳窗逃,没时间确认。”
接着她紧声问,“老二死了吗?”那她……杀人了?
闻延舟只是在想柳厌那番话,楼藏月不会平白无故伤人,唯独当年遭遇绑架时,打过人,而刚好老二又一直没抓到,所以才产生了联想。
“没什么。”
楼藏月攥紧被子,想了很久,而后笃定道:“不,老二没死。如果老二已经死了,以庞龙不惜上诉也要减刑的做派,早就把我杀人的事情交代出来,但他没说,他总不可能保护我吧?”
闻延舟眉心一松:“嗯,你说得对。那你还没有做过别的说不清楚的事?”
“没有。”楼藏月不假思索,又皱眉,“你为什么这么问?”
楼藏月都说没有了,那要么是吴慈生虚张声势,要么是柳厌故弄玄虚。
闻延舟没再想了,朝她走去,回的也是:“没有。睡了吧。”
……
这之后的几天,都是风平浪静。
直到婚纱送来的这一日,路在野也来东海岸找闻延舟说事情。
不过那会儿闻延舟还没下班,他便坐在客厅沙发上玩儿魔方。
他看看两条衣架上挂着的各式婚纱,又看看因为楼藏月不肯去试婚纱而不知如何是好的几个品牌搭配师,手指灵活地转动每一块色块,噙着笑道。
“楼秘书,人家都送来了,给个面子试试嘛,我觉得都挺好看的。”
“没兴趣。”
楼藏月坐在另一个沙发上,双腿交叠,看着一本书,头也不抬,“你们带着婚纱走吧,别在我这里耽误时间了。”
闻延舟还没回来,搭配师为难地看向这里最有身份的路在野。
路在野翘起二郎腿:“婚纱留下,你们先回吧,回头试好了会联系你们。”
搭配师这才敢离开。
楼藏月将水杯递给佣人:“帮我倒杯茶,谢谢。”
佣人说:“少夫人,您怀孕不太能喝茶,给您倒杯牛奶吧?”
楼藏月随便了:“加热,加糖。”
“好的。”
佣人走开后,客厅就没有第三个人了,楼藏月立刻抬起头,左右看看,确实没人,再低声问路在野:“外面有什么情况?”
路在野放下魔方,瞥了眼厨房忙碌的佣人,长话短说:“商时序已经安排好……,明白了?”
后面的话他声音很低,仅他们两人能听到,楼藏月愣了几下,抿唇点头,就是意外:“你见到商时序了?”
路在野轻哼:“他是挺有本事的,居然知道我们已经联手了,主动来找我,让我把消息带给你。”
楼藏月吁出口气:“嗯,谢谢你。”
加热牛奶需要时间,佣人还没回来,他们才能说这么多话,但也不敢再说了,路在野起身走到餐厅的椅子坐。
佣人热好牛奶,闻延舟也回来了,楼藏月端着牛奶径直上楼,于是男人进门,也就只能看到她上楼梯的背影。
楼藏月回到房间,翻看台历。
过了会儿,闻延舟进了房间,松了松系了一天的领带:“那些婚纱,没有看得上的?”
楼藏月坐在小沙发里,旁边是落地的台灯,微仰起脸,清冷融融,倒是没有回他一句简单直白的“我不跟你结婚”,说的是:“结婚需要男女双方父母见证,闻总的父母,一个在国外治病,一个是我的杀父仇人。”
“我的父母,一个死在闻总手里,一个躺在ICU里,这个婚,我想不出怎么结?闻总这几天喜欢演戏,总不能真的找几个演员来演吧?那不成申城的笑话?”
她是故意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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