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总觉得自己无依无靠,但有妈妈在,她多少还有一个归途,受了委屈,还有一个想回去的地方。
如果妈妈也不在了,她就真的没地方去了。
……
楼父是直到吃饭的时间才回来,很沉默,晚饭也没吃几口。
直到楼藏月要走了,拎着行李箱出门,他才从后面跟上来,接过她的行李箱:“走,你在前面走。”
“我自己出去就好,司机就在巷子口。”他腿脚不方便,又天黑,楼藏月怕他摔倒。
“没事,我帮你拿出去。”楼父埋头走,楼藏月只好跟上。
巷子十几米长,楼父走得很慢,楼藏月开着手机电筒,照着不平整的路。
他忽然说:“月月,我知道,因为当年的事,你对我一直不亲,但我还是很高兴,你最后肯回到我们这个家。”
楼藏月愣了一下,然后轻声说:“那些事已经过去了,我对你也没有意见,女儿大了就不跟爸爸亲了,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的。”
楼父好像没听到她的话,自顾自喃喃:“但是你放心,我不会再对不起你,那些人又找来了,这次我一定会保护你,死都会保护你。”
楼藏月停下脚步,觉得他的话很微妙,微微蹙眉:“爸,你在说什么?”
楼父只是摇头:“没事,没事,我会处理好的。”都会处理干净的。
到了巷子口,网约车已经停在那儿。
楼父帮她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
楼藏月想到什么,对他说:“爸,那个中医虽然治好了你,但他有点奇怪,我还没弄清楚他的来历,如果不是很必要,你不要再去他那儿了。”
楼父答应她。
楼藏月上车,车子送她去高铁站,她又登上回西城的高铁。
她坐在座位里,周围很安静,她却心神不宁,干脆拿出手机,打微信电话给黎星若,问她白柚那种教唆行为,有没有可能追究她的法律责任?
结果跟楼藏月想的一样。
“非常难。你没有证据,就算护工肯配合你做人证,也很难打赢官司,太薄弱了,法院不会支持的。”
也就是说,她拿白柚没办法。
更不要说,白柚还已经跑了。
楼藏月叹了口气,黎星若说:“别叹气,我还是有好消息带给你。我已经收集齐全聂连意所有犯案的证据,足够判她刑了。”
这确实是好消息。
楼藏月捏捏鼻梁,笑了:“有个专业的朋友就是好,放假都还替我工作,我明天请你吃饭,犒劳我们旰食宵衣的黎大律师。”
“明天可能不行,我刚出酒店,准备去机场。山城那边有一条证据,我去固定一下。”
楼藏月看时间,都已经十点多了,她这是赶最后一个航班:“要不明天再飞吧,不差这一会儿,你到都是凌晨了,不安全。”
“这算什么,我经常半夜还飞来飞去,这没什么……啊!”
黎星若那边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楼藏月一愣,旋即坐直了,疾声喊:“星若?星若!你怎么了?”
她将手机紧紧贴着耳朵,能听到刮擦的声响,似乎是手机掉在地上,摩擦地面发出的声音。
黎星若没有回答她的呼喊,楼藏月还听到一声:“你们这是犯法的!”
她断定黎星若肯定是出事了,立即拨打110:“你好!我要报警!西城洲际酒店门口,可能发生一起恶性事件,麻烦马上出警!”
楼藏月很敏锐,黎星若确实出事了,她刚出酒店,就有两个男人骑着一辆摩托车从她面前飞过去抢夺她的公文包!
包里装的是证据,黎星若本能地护住包,但她一个女人,哪抢得过两个男人?何况如此猝不及防,对方又骑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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