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延舟平时就是黑色的西装,款式都大同小异,她昨晚晕成那样,什么都看不清,更别说认他的衣服。
闻延舟语气肃冷:“什么时候没有‘准’字了,柳总再跟我说这个。”
柳厌态度随性:“就一个字的区别,不算什么。”
闻延舟干脆看向楼藏月,神色不明白,楼藏月动了一下唇,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闻延舟身后跟着秘书何清,昨晚楼藏月没在贺家看到她,还以为闻延舟这次来西城,只带了聂连意。
何清客气地道:“柳总,刚才我们在医院门口,看到交警正在拖行一辆停在路边的法拉利,看车牌,好像是您的,您要不要先下楼处理一下呢?”
柳总的目光移向何清,他对女人倒是挺客气的:“没事儿,让他们拖。”
“那是全球限量款,好几千万,要是在拖车过程中损坏了,维修费用昂贵不说,关键是要运回原厂修理,麻烦又折腾,柳总,您还是下去看看吧。”何清继而道。
柳厌纹丝不动:“我也不差这点儿钱,小美女不用替我省。”
楼藏月开口:“柳总,我没事了,马上就要出院去公司,你还是先后吧,去看你的车。”
柳厌看了看她,爽快点头:“行吧,你说话,我听。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楼藏月嘴上答应:“好。”
柳总和闻延舟擦肩而过,没说什么话就出门了。
何清也不动声色后退,将那一片空间让给两人。
楼藏月坐在病床上,要仰起头才能看到闻延舟的脸。
他眉目立体乌黑,楼藏月一下就想起他们昨晚那些似是而非的对话……
昨晚她是病了,才会那么大脾气,现在清醒了,便又恢复正常的客气和疏离:“昨晚麻烦闻总了。”
闻延舟面无表情:“知道麻烦我,就把车费结了。”
车……
楼藏月咬住后牙,一股不可名状的郁气涌上心头,她定了几秒,然后四处看看,在枕头下找到自己的手机,拿了起来。
“三千万除以180天,再除以每天4趟,一趟差不多是四万,我现在把四万的车费转给闻总。”
楼藏月说着点开微信,输入四万,在按下密码的最后一个数字时,手腕被闻延舟一把抓住!
楼藏月咽了一下喉咙,抬起头:“闻总不是来找我结车费的吗?”
“你听不出来这是玩笑话?”闻延舟看着她的眼,楼藏月错乱了一下:“……玩笑话?”
闻延舟嗓音沉沉:“你不是就喜欢这样的油嘴滑舌?”
楼藏月都不知道他哪儿得出的结论:“我没有喜欢。”
“没有你跟柳厌有说有笑?”闻延舟看着她,“我让你脱衣服,你一副受尽奇耻大辱,恨不得跟我同归于寂的样子。他那么说话,你反而无所谓,楼秘书不觉得自己太双标了?”
他一提洛菲山庄那件事,楼藏月就感觉没有关进的窗户跑进来的寒风,从自己的骨头缝里钻进去,又痛又疼。
那是她又一次见识到,闻延舟对她的轻贱和残忍,她后来还做过一次噩梦。
梦见闻延舟找她算他耍了她的账,要她脱光衣服……她从梦中惊醒,醒来只有凌晨三点,她却再也睡不着,心口慌疼慌疼的。
她这次病得这么突然,除了水土不服、工作压力,又何尝没有忧思过度的原因。
她喉咙还疼着,艰涩地说:“……这两件事,可以相提并论吗?”
闻延舟看到她的脸色比昨晚还白,没说话。
楼藏月屏息,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把密码输完,四万块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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