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藏月毕竟是秘书,记这些,也是职能之一,何况:“伯父和伯母这么照顾我,我孝敬你们,也是应该。”
闻夫人嗔怪:“我们当然要照顾你了,都说了我们是拿你当儿媳妇的。”
楼藏月抿唇:“伯母,我上次就跟您说了,我跟闻总,已经没有关系。”
“好好好,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吧,那当女儿总可以吧?”闻夫人一副纵容小辈嘴硬的样子,笑容狎昵。
楼藏月心下微有些不舒服感,但不好表露出来,只能沉默。
闻夫人:“你爸的伤严重吗?”
楼藏月轻叹口气:“骨折,挺严重的,我看他打了石膏。”
“人一老,骨头就脆,恢复能力也不如年轻人,何况他还在监狱,想养病都没办法养,最好还是尽快接出来,好好治,免得日后留下行走不便的后遗症。”
闻夫人从容温和,“藏月要是需要,我可以帮你。”
帮她……提前把楼父放出来?
楼藏月微微皱眉:“这……会不会太兴师动众了?”
闻夫人微微一笑:“刑期本来就满了呀,这是惩戒的部分,那么禁闭是关七天,还是关三天,本就是可以商量。”
如果可以让楼父提前出来,那她就不用在楼母面前撒谎,再者她也很担心楼父那条腿。
楼藏月没有拒绝:“谢谢伯母。”
“我们是一家人,不帮你,帮谁呢?”
服务生送上咖啡,闻夫人端起来抿了一口,悠然放下,另外开了口:“我记得,藏月你是跟朋友合租的房子?”
楼藏月眼睫立刻敏感地闪了一下。
不动声色地回答:“是,不过舍友最近回老家了。”
“老家在哪里呢?”
“邻市一个小镇。”
“咱们申城的邻居这么多,具体是哪个城市呢?”
闻夫人要是随口一问,那就该点到为止,但她在同一个问题上接二连三,追问到这个地步,就是有意的了。
楼藏月已然知道,她今天找她,是为了什么了。
她握住咖啡杯的把手,开门见山:“伯母,是不是有关于我舍友的什么事,想跟我说?”
闻夫人笑意绽开:“藏月还是这么聪明。”
她拿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放在桌子上,推向楼藏月。
楼藏月拿起来看,拍的是快递面单,她一眼就认出,这是她寄给乔西西的水城特产的包裹。
闻夫人温声细语:“这个世界真小,你那位朋友,跟心澜在一个镇子上,她最近到处打听心澜,我们去她家里一看,就看到藏月你寄给她快递,才知道,原来她是你的朋友。”
她说得轻描淡写,楼藏月听得为之一凛。
她们是发现乔西西在打听那个怀孕的女人,然后直接上门,甚至可能搜家,这才发现她寄给乔西西的快递,从而确定,乔西西把她打听到的事情告诉了她。
于是转头,闻夫人便找上了她。
楼藏月看着闻夫人,所以她刚才说,可以帮她爸提前出狱,不是好意帮忙,而是,交换条件。
果不其然,闻夫人随后便道:“心澜再过三个月就要生了,我们想等孩子生下来再公开,所以希望藏月你可以暂时替伯母保守这个秘密。”
楼藏月放下手机,端起摩卡,抿了一口。
咖啡的酸苦与奶油的香味,融合得不太好,口感有些割裂。
她咽下咖啡,也咽下呼吸,重新去看闻夫人,真诚道:“伯母,我朋友不是故意到处打听那位小姐的事,只是八卦,好奇,随便问问,也没有到处传播,她不是没分寸的人。”
“如果有冒犯到伯母和那位小姐的地方,我真心实意替她道歉,希望伯母不要为难我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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