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藏月又一次打来电话。
大姐握紧手机,不敢接,接了肯定会被楼藏月发现。
她咬着唇挂了电话,又在微信上给楼藏月发消息:“小雨在我旁边睡着了,我怕吵醒她。”
楼藏月回复:“原来是这样,你把小雨带去医院了?妈妈今天怎么样?”
大姐看着病床上戴着氧气面罩的楼母,哆哆嗦嗦打字:“没事,妈现在……睡着了。”
……
闻延舟回到19楼,在房门口看到司机。
他走过去:“什么事?”
司机低着头:“闻总,今天的事,是苏经理让我那么做的,她说是为您办的,我才、才……”
他怕闻延舟会追究他的责任,所以先来认错。
闻延舟淡淡看他:“你只是想说这个?”
“还有还有,沈教授也来逼问过我楼秘书的下落……”
闻延舟原本漫不经心的思绪一顿:“然后?”
“然后我看到他,把消息告诉给一个戴口罩的男人。”司机把自己看到的都说出来,“戴口罩的男人马上开车走了。”
意思是,当时还有别人去东边树林找楼藏月?
闻延舟眉目凝了起来:“知道了,下去吧。”
闻延舟刷卡进房间,一边解开衬衫纽扣,一边若有所思着。
戴口罩的男人?
那天,楼藏月自称有人跟踪她,去查酒店的监控,也找到一个戴口罩的男人。
莫非是同一个人?
他神色变得凛然,猜到什么,重新开门出去,按电梯下楼。
……
另一条电梯在17楼停下。
一双漆黑的皮鞋走出电梯,男人穿着长风衣,衣摆被锋利的草叶划破,有一道口子。
他从荒野林离开后,还没来得及换。
他直接用房卡,刷开了1702的房间。
卧室里的加湿器喷吐着细细的水雾,将空气润泽得有一丝橘子的香味。
床上的女人已经陷入深度睡眠,整个人陷在白色的被褥里,看起来像一朵无依无靠的蒲公英,脆弱而美丽。
商时序侧身坐在她的床沿,掀开她的被子,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她会被惊醒。
他毫不避讳,仿佛他们之间,就该是如此亲密。
楼藏月怕冷,穿着长袖长裤的纯棉睡衣,他目光扫过她的全身,确认她应该没有伤,然后拿起她的手。
她手心里贴了大号创口贴,商时序用拇指的指腹,轻轻地蹭了蹭创口贴的边缘。
过了会儿,他才将她的手放回去,被子也重新盖好。
他轻轻喊了:“阿月。”
商时序没在楼藏月房间逗留太久,十来分钟,便关上门离开了1702。
他按了下楼的电梯。
电梯门在他面前打开。
他和闻延舟,四目相对。
……
楼藏月第二天睡到自然醒。
醒来感觉身心轻松,舒舒服服地伸了一个懒腰。
她好久没有睡过这么惬意的觉,伸手关掉加湿器,寻思着回头问一下缪琴,精油是什么牌子?她也要去买。
确实很助眠。
楼藏月拿手机看时间,已经十点多,还看到一条银行的短信,收入二十万。
毫无疑问,是闻延舟给她转的。
她跟苏苏要钱,是因为事情已经发生,她既不能打她一顿,也没有别的既能让她付出代价又不犯法的做法。
金钱赔偿,就是最实际的。
闻延舟要加倍替苏苏赔偿,她也随便他。
楼藏月打开微信,沈素钦九点多的时候,给她留了言。
“苏苏跟沈氏说水土不服,身体不舒服,要回去,沈氏已经派了人来过来接替她的工作。”
楼藏月便就彻底没了去告状的念头。
得饶人处且饶人,没必要穷追猛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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