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很冒险。”
沈听风也在群语音，“幸好Carp拉了节目组挡枪，不然这会，你们都得因为非法限制人身自由进去蹲着。”
“对噢。”丸子问，“瑜姐怎么知道官方还有这种节目？”
“这个节目是太平洋赛区做的，在国外挺火。节目组成员都是国人，CN赛区开了后就跟着移回国内了。”
唐礼瑜垂眸，“之前在女队，队友带节目组突袭过，所以还有印象。”
“捷捷以前的队友？”
Zero好奇，“窝从来没听捷捷讲过噢。”
说漏嘴了。
饺子几个也开始问东问西，唐礼瑜沉默，思索用什么理由跳过话题。
“问那么多干嘛，要上飞机，挂了。”
沈弈干脆利落结束语音，把膝上的外套递给她。
海城今天飞穗城的是红眼航班，一点钟才落地。OVO航班比他们早，估计都快到深城了。
老何等得昏昏欲睡，冷不丁被沈弈一拍，整个人弹起来，“上飞机了？哎哟总算能睡个好觉了……哦不对，头等舱给Carp买的。”
临时买的机票，就一张头等舱，剩下两张是商务舱的。
他们搭乘的这架机型，头等舱可以躺下睡觉，商务舱就只能坐着了。
“我不困。”
上了飞机，唐礼瑜问过乘务员，把老何往头等舱方向推了推，“你去睡吧。”
飞机在夜空中平稳飞行，手机弹出电量即将告罄的提示。沈弈关了消消乐，转头看向身边的人。
唐礼瑜闭着眼，她呼吸平缓，头微微侧向他这边。
她睡着了。
沈弈扬手招来空姐，要了毯子，小心翼翼铺她腿上。
飞机进入巡航阶段，舱内大灯关了，只剩昏暗的视物灯。沈弈干脆半侧过身，一瞬不瞬盯着唐礼瑜。
19岁的生日，本来应该是她快乐充实的一天，却都浪费在和HTK斗智斗勇上。
哪怕HTK狠狠跌了个跟头，他还是觉得亏。
亏大了。
说好的甜蜜双排没排成，要陪她去救助中心也没去。
还有那句没说出口的生日快乐。
下午在基地，大家都在给小鲤鱼唱生日快乐歌，他不好意思单独说出来，太明显。
在墓园时，他被唐爸爸去世的事实震惊到，也没有把这四个字说出口。
“小鲤鱼，祝你生日快乐。”
沈弈自言自语，“太官方了。”
“小鲤鱼，希望你生日快乐，天天开心。”
他怎么用这么老掉牙的词，敷衍似的。
生日快乐几个字仿佛烫嘴，怎么排列组合都不对味。
沈弈拍拍自己的脸，叹了口气。
四个字而已，哪有那么难？
航班是一点钟落地，等那个时候再说，都已经不是生日当天了。
他怎么总把简单的事情搞砸。
“沈弈。”
清软语调带着刚睡醒的微哑，他连忙回头。
唐礼瑜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她倚着靠背，也不知道看了他多久。
“要过时间了。”
她朝他晃了晃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显示着23:59。
“不说就来不及了哦。”
北京时间3月21号23点59分，他们在万米高空之上。
沈弈定定的看着她，心脏滋养出名为悸动的嫩芽。
他好像真的很喜欢她。
“小鲤鱼，生日快乐。”
光线昏暗，他眸底却似有细碎星光，“我想每年都祝你生日快乐。”
******
半决赛第一场，OVO对阵外援战舰。
“这真是纯纯送分啊，玛德。”
休息室里，老何看着被OVO暴打的外援战舰，痛心疾首，“咱们有选择权，就应该挑OVO的，你们非要啃动物园那块硬骨头。”
“打外援战舰跟热身似的，看看，OVO现在手感火热了，一个能打四个。”
沈弈头也不回，“先来后到不影响结果，冠军都是我们的。”
老何：“……”
行吧。
他已经懒得吐槽沈弈随地大小Flag了。
半决赛和决赛都是BO5，五局三胜，外援战舰不出所料连输三把，以0:3结束了今年的春季赛征程。
“走吧。”
唐礼瑜站起身，身后的沈弈顺手拎过她的外设包。
“该到我们上场了。”
动物园的队服是白T恤加白长裤，就连鞋子都是白的，倒很符合他们的战队名White。
两队在走廊碰上了。
“One神，鱼神！”
副突击手白蛇嘻嘻哈哈打招呼，队长白象走过来，拍了下沈弈肩膀。
唐礼瑜低笑了声，“鱼神是什么叫法？”
拢共就打了一个春季赛，她还没到能封神的地步吧？
工作人员要先上台检查一遍设备，时间还充裕，两队干脆挤在一块聊天。
“姐，你在我们心目中已经是神了。”
白兔说，“谁没被HTK阴过啊？”
“之前我们有个教练从HTK出来的，有场小组赛赢了HTK，没多久他就突然辞职了。”
“HTK死亡威胁他，他只能走。”
“你这波惩奸除恶太秀了，真的，给我们全出了口恶气。”
白马和白猫和她不熟，也一脸崇拜瞧着她，五个人表情一模一样，像一排待宰的小兔子。
唐礼瑜哑然失笑。
工作人员来通知设备检查完毕，动物园的教练过来撵他们。
“行了，Carp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你们想学虎口拔牙？我看是找死。”
教练呵斥完他们，又转过头来。
“HTK元气大伤，我听说HTK高层气坏了。”
他语重心长，“下次可别这么冲动了，你们带了波大节奏，要小心他们报复。”
Pollux把HTK阴间操作泄漏了个底朝天，开除他是弃卒保帅。
但HTK背景深，俱乐部早已形成一套完整的生态产业链，不可能因为这么一出就关门大吉。
“说得很对，下次还敢。”
一只手轻轻搭在她肩上。
沈弈另一只手插在兜里，他站得笔直，眼底的锐光仿佛能撕裂一切，“我们和HTK有仇不是第一天，有仇报仇，绝不惯着。”
“至于报复。”
他看了眼唐礼瑜，“我不会看着HTK伤害她半分。”
“我是……我们整个DLB，都是她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