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微与风轻尘一同来到今朝醉时,正是今朝醉人气最鼎盛时分。
茜纱灯笼投洒下一层层溶溶红/晕,整个今朝醉传出阵阵靡靡之音。
客人或喝或品,或吆喝。
皆沉浸在这醉生梦死的味道之中。
只是看那窗户里透出来的光,便叫人感到一阵阵禁忌的吸引力。
风轻尘竖起耳朵,凝神听了片刻,随后开口:“只是这小小的酒馆,便有超过百名暗卫守护,你的打算是?”
白明微徐徐开口:“我们直接去今朝醉的酒窖。”
风轻尘露出一抹会意的笑意:“给我一点时间,我去把今朝醉的酒窖找出来。”
白明微摇摇头:“不需要找,我已经知晓在哪儿。”
风轻尘轻笑一声:“这才像你的办事方法。告诉我位置,我带你进去。”
“我们可不能就这样进去。”说完,白明微看向熙熙攘攘的夜市,她的目光不停于夜市之中搜寻着。
最后,停留在一个小摊之上。
那是一个卖面具的摊贩。
她走过去,挑了两个面具。
一个线条柔和,笑意蔼蔼。
一个青面獠牙,狰狞恐怖。
白明微把可怖的丑面具戴在自己脸上,而后将好看的那只面具递给风轻尘。
风轻尘接到手里,轻轻抚/摸着面具上的线条棱角,他微微有些惊讶:“这是狐面?”
白明微开口:“狐狸狡黠,聪慧忠贞,这是极好的寓意。”
风轻尘当即把面具戴上,那张俊逸无双的脸霎时被遮住,唯留线条流逸超然,微微挑起的唇露在外面。
他说:“很合适。”
白明微见面具没有系好,踮起脚尖伸出手,替他把面具的绳子重新系上。
两人离得很近,近得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呼吸,缓缓扑在颈间。
而风轻尘的面上,也挂着一抹得逞的笑意。
可见,这是他故意的。
笑意自是被白明微尽收眼底。
只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面具就被白明微的这一双巧手系得稳稳当当的。
等到系好后,白明微将手松开:“酒窖就在今朝醉后院,那里一共有很多地窖,每个地窖存着不同的酒。”
风轻尘问她:“你什么时候探知到这些的?”
白明微道:“因为,我这几天一直在今朝醉晃荡,自是把今朝醉的布局和门道都看得清清楚楚的。跟我来便是。”
两人先是进入了僻静幽深的小巷之中,而后披着黑暗摸到今朝醉后院。
白明微压低声音:“我们去西厢靠最左边的那一个地窖。这几天我没有见这个地窖被打开过,里面窖藏的,一定不是今朝醉最时兴的酒。”
风轻尘颔首:“的确只有特别的酒窖,才不会被经常打开。”
说完,风轻尘振臂一揽,将白明微揽入怀中,随后抱着白明微一跃而起,避开暗卫高手,直奔白明微所说的酒窖。
等到了目的地,他立即将白明微放下,而后凝神闻了闻。
他说:“流霞酒就在里面。”
白明微道:“我要你帮我神不知鬼不觉地从里面取一坛流霞酒出来,小心,这么贵重的酒,必定设置了很多机关。”
风轻尘点头:“我去去就来,你躲好别被发现了,要是有危险,你就向我预警。”
说完,风轻尘准备推门而入。
然而门上有着复杂的机关锁,莫说钥匙,便是用神兵劈砍,也没办法进入这地窖。
然而这却难不倒耳识极好的风轻尘,他很快便解开机关锁进入房间,而后下了地窖。
窖藏的流霞酒被取来,也不过一刻钟时间。
在这一刻钟里,没有人发现他们的存在。
白明微抬头望了一眼天上的月色,她笑着说:“月华皎皎,河汉灿烂,能饮一杯否?”
风轻尘立即会意,带着白明微一跃而起,两人就坐在今朝醉的房顶。
天空苍穹,月华清辉。
玉京闹市,万家灯火。
白明微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
她闭上眼睛,任风徐徐拂过她的耳畔,而后启封流霞酒,拎着酒坛子灌下一口。
清冽的酒流入她的齿间,淌进她的喉咙,那一种奇妙的感觉,霎时充盈全身。
她喝下一口,把酒坛子递给风轻尘:“这流霞酒,当真是每次喝的味道都不一样。”
风轻尘也灌下一大口,唇边泛起笑意:“是,不酸涩,也不苦了。不愧为相思酒。”
白明微没有言语,接过酒坛又喝了一口。
珍贵的酒,量本就没有多少。
两人几个来回,便将一整坛酒喝干净。
白明微把酒坛猛然一丢。
“砰!”
一声响动,酒坛摔落在地,四分五裂。
而也正是这坛酒,惊动了今朝醉的暗卫。
乌泱泱的暗卫,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两人团团围住。
白明微慢条斯理起身,半点不见紧张之色。
她没有抵抗,而是束手就擒。
毫无疑问的,两人被带到了掌柜的面前。
“掌柜的,这两人偷酒喝,如何处置?”
这是一个清净雅致的房间,屋内陈设简单干净,熏香缭绕,盖过了空气中弥漫不去的酒味。
可见,这间屋子,不是用来喝酒的。
这今朝醉的掌柜,长得普普通通,一双眼睛却亮得出奇。
他上下打量白明微一眼,只觉白明微身形十分熟悉。
他目光一闪,挥退暗卫:“你们都下去,各司其职,我亲自审他们。”
暗卫没有不从,皆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掌柜上前几步,两手拱起:“不知是否是小店招待不周,才会让镇北大将军来偷我店中的酒喝?”
被识破之后,白明微果断取下面具。
她挑起一抹笑意,随后走到主位前,一撩衣摆坐下。
她的动作行云流水,自然流畅,丝毫没有做贼心虚的感觉,倒是让掌柜的眉头疑惑皱起。
风轻尘则走到白明微身后站立。
白明微抬起袖子闻了闻上头浸染的酒香,她看向掌柜,笑容愈发璀璨。
她问:“这就是今朝醉的守备?镇店之宝被取出来喝,都没有人察觉,这些年,你们是怎么守住这偌大的产业的?”
掌柜的从头至尾,面色都没有太大变化。
他说:“我想,这今朝醉的私事,就不劳镇北大将军挂心了。”
白明微清清凌凌地笑了起来。
她从袖底取出印鉴,摆放在桌上:“我是这间店铺的东家,此事若是与我无关,那么应该与谁有关?”
没想到掌柜的看到印鉴之后,左顾右盼一眼,当即就跪下:“封焱拜见主子。”
白明微眸色微惊,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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