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看,这个男人正在带儿子打排位。
给他一次用蛮王上单的机会~
他一级就能顶着小兵的伤害和敌方诺手站撸,连续三刀暴击砍得诺手怀疑人生,直接拿下一血。
对方打野四级过来gank(包抄),直接送出双杀。
他的蛮王8级,对方诺手才5级,只因连防御塔都不敢靠近。
再给他一次用蛮王打野的机会~
他拿完红buff直接开疾跑冲到下路,举起两米五的大刀劈头盖脸一顿乱砍,让辅助当场去世。
敌方打野盲僧见他等级落后1级,血量也不太健康,躲在河道草丛里伏击他,直接送出红蓝双buff。
此后,每当盲僧在野区中看见2.5米大刀的时候,就知道撤退已经来不及了。
游戏中后期,他的蛮王只出一件无尽之刃,就能以225%的伤害刀刀暴击,五秒无敌时间砍出的伤害,足够把对面ADC送走四次。
如果五星上将麦克阿瑟还在世,一定会这样评价:
“他只要略微出手,就已是国服蛮王的极限。重刀无锋,大巧不工,在朴实无华的暴击面前,任何华丽的操作都不值一提。”
“爸,我晋级白金了!没想到蛮王堆穿甲装竟然这么猛,连攻速都不要,以后我也这么出。”李景文兴奋地说道。
“李老师,你好厉害呀,以后能带我打皇者荣耀吗?我也想上白金。”
陈小可已经放学回家,正在等外卖。
李从武本来还担心青春期的儿子会对她产生浓厚兴趣。
毕竟陈小可已经发育的非常好,怀中两只华夏大白兔只比龙清颜的毛国银狐兔小一号,颜值毫不逊色,年纪也更小,怎么看都是儿子喜欢的类型。
但出乎意料的是,李景文虽有兴趣,但不算多,连玩游戏时都没有分心。
这又让李从武产生了另一个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在学校里找到对象了?
“爸,快出来,要不你改一下位置,就玩打野算了。我们把我同学这个号也打上白金,明天让他大吃一惊。”
李景文见老父亲若有所思,半天不返回组队房间,便催促了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玩得是排位模式,而老父亲玩得却是商业模式。
随着对游戏的理解逐步提升,李从武已经发现这个商业模式存在重大问题——
在所有枭雄中,好像只有一个蛮王开局就能暴击。
但排位赛和职业赛不同于匹配模式,双方选手都是可以禁枭雄的。
可想而知,到时如果他真去打职业联赛,对方肯定会把蛮王禁了。
而且,他们现在打的只是黄金、白金分段,上面还有更高的钻石、大师、最强王者。世界赛冠军的水平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最强王者。
凭他的操作水平,如果选不到蛮王,开局不能暴击,等憋出装备再玩,黄花菜可能都凉了。
“儿子,这一把我不想玩蛮王了,我们两个去下路,都选ADC,就用刚才爸爸发明的出装方式,怎么样?”
“啊?为什么?”
“啧,你想啊,蛮王必须离很近才砍得到人,但ADC是远程攻击,那不是比蛮王更强吗?就这样,我们第一件装备都出无尽之刃,绝对厉害。”
李景文有些无语,感觉老爸思想太过幼稚,犹豫道:“可是~”
“别可是了,赶紧的。”
李从武拿出父亲的威严,直接把位置改成了辅助,心想这把不但要自己能暴击,还要让旁边的儿子也能暴击,再诅咒对面的玩家对无法对自己造成暴击伤害……
“老师你们好好笑啊,带自己儿子玩游戏,还这么严厉。”
陈小可嘻嘻笑着,心底对李景文升起了莫名的羡慕,感觉有李老师这样的爸爸太好了,只可惜他不准自己喊干爹了。
外卖送上门来,陈小可将一盒水果沙拉和牛排摆在桌上,翘囤往李从武斥收购的电竞椅的扶手一坐,一边吃一边观战。
“您拨叫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烧瑞,啧色不死克日哎不而,油带儿的……”
B氧得轿车内,黎妮郁怒地挂掉电话,想起吕毅君走出派出所后那赤果果的威胁话语,情绪已处在爆炸的边缘。
堵了半小时车,她驱车驶入峰景园小区,把车往地库电梯口一扔,人便杀上了6楼。
掏出钥匙打开家门,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便刺在她的耳膜上。
要不是卧室里还不断游戏里的打击声与儿子咋咋呼呼的喊叫,她脑海里真会立时浮现丈夫不可描述的画面。
“爸,杀了他,别让这个杂种跑了,弄死他!”
黎妮听见这充满暴力的声音,额角青筋浮凸,心想好家伙,中午跑去网吧跟人打架,都要被立案了,居然还在玩这些鬼东西!?
连鞋都懒得换了,她直接走向李景文的卧房。
一进门,她就看见父子在打游戏,卧室竟然摆了两台电脑,搞得网吧一样。
而且,上次那个穿得像只因、还跟老公去酒店开过房的“学生”正坐在他身旁,用叉子叉起一块哈密瓜喂到了他嘴边。
由于音响声音的不小,正专注于打出暴击的李从武完全没察觉到不速之客的闯入,也没多想嘴边的水果有什么不好,感觉有点遮挡视线,便张嘴吃下了。
“嘭!”
一只小众品牌的牛皮手提包砸翻了电脑屏幕,把三人吓得同时一激灵。
激烈的团战就这样打输了,两名队友的突然挂机,让剩下三人陷入恐慌。
“妈~”
李景文弱弱地喊了一声,但黎妮没有答应,一时间,房中气氛像冰窟一样寒冷。
李从武这时才注意到陈小可的存在,猜测老婆大概率又产生误会了,于是解释道:
“你发这么大火干什么?这就是上次那个学生,前几天她又被高利贷的人打了~”
“别说这些鬼话,我不想听,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关我屁事!”
黎妮语带嘶吼地打断了他,说道:
“我只要你现在给你们校长打电话,让他不要开除那个学生,这样你儿子的事他们也不会追究了。”
“我说的很清楚了,不可能。”李从武语气坚决。
“他还是你儿子吗,啊?!”
黎妮深吸一口气:
“你知道那个学生家里的背景对吧,他们已经明说了,
“如果你硬要开除他们的小孩,那海州所有的高中绝对不可能录取你儿子,高义那个校长绝对也干不久。
“你清高,你了不起,但你别连累我们啊!
“就这一次,你把这件事解决了,以后儿子的事情再也不用你管!”
李从武看了妻子几秒,感觉自己又被瞧不起了,鼻中发出不屑的轻哼,冷声说道:
“黎妮,我告诉你,现在应该担心的人是他们,我最看不惯这种仗势欺人的货色,你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他们就完了。”
听见这狂悖之言,黎妮皱起了眉头。
“你还要收拾他们?怎么收拾,拿刀去把他们杀了吗,你现在是不是疯了?”
李从武再次发出不屑地轻哼,没有回答,起身走向床上的背包,又道:
“儿子的事你要别操心了,我下午认真跟他谈过,他说了,称霸拳坛才是他的梦想。
“所以,我决定,全力支持他。
“我们把协议改一下,以后他跟我,他要住在自己的家里,不是亲戚家,更不是租的房子。
“这些钱你先拿着吧,剩下的我很快就会给你!”
唰得一声,他把背包大大拉开,用非常娴熟的动作一倒。
顿时,尚未花完的五十多万钞票倾泻而出,全部堆在了床上。
没有出乎意料,黎妮脸上肉眼可见的闪过了震惊之色。
愣愣看着那堆现金,她目光又接连扫过儿子面前一看就不便宜的电脑、音响、键盘、AJ鞋盒、三叶草购物袋,还有一看就很难养活的小婊砸——陈小可。
她脑中~
第一个念头是:“三年河东,三年河西,莫欺中年穷!”
第二个念头是:“他出狱那天说的那本犯罪纪实文学《狂骉》,真要出版了?”
第三个念头是:“他该不会是去持刀抢劫,自己狂骉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