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府大院跪着的那些百姓泪流满面,终于能和自己的女儿重逢。
沈千城和递状子的高启带着沈知否站在旁边。
啪!
朱标拍桌道:“天底下竟然有这样厚颜无耻的人。李彬的所作所为已经玷污了我大明朝的威望,如果任他贪下去,欲望会无限膨胀,不能只治那些贪污的小官,不然大明朝就毁在我们自己的手里了,这个李彬,孤今日杀定了。”
“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他李彬是咎由自取。”刚赶回来不久的沐英道。
“所以这个套要把李彬给套死,让谁也救不了。刘大人,这事就全靠你了。
“标儿,户部那方面可要配合好,不然你的主意可就不灵了。”马皇后道。
“刘大人已经办妥,娘请放心。”朱标回道。
马皇后昨日提前收到朱标的消息后接了高启的状子,便找了天不下雨的理由让老朱带着胡惟庸出京去长干寺找碧峰法师去了,没有个两三天回不来。
“高启,你随我去把沈千城和院外那些百姓安抚下,沐英你去保证太子的安全。”马皇后看着高启和沐英吩咐道。
朱标对高启知道些,除了是明初大才子外,曾经也是个小才子。
昨天也是靠着张白纸上的出字求见马皇后。
当年高启在路上玩耍时,和那些小孩过家家建了个石头桥。
朱元璋骑着马路过,踩到了小石头桥,小高启就站起来对老朱道:“你就是朱大元帅?百姓都说你是仁义之师,而且能文能武,今天你踩了我的石桥。我出个对子,对上我就让你过去。”
高启就出了上联,用他过家家的三块石头,出上联:踢倒磊桥三块石。
朱元璋对不出来,又不想失了面子,坐在马车里做鞋底的马皇后就用剪刀对着鞋子空中剪了下。
得到提示,朱元璋对出了下联:剪开出路两重山。
高启却说不是老朱对的,说老朱是个男子不用刀枪却用剪子对,说是马皇后对的。
后来高启家道中落,马皇后便一直资助他
。他这次因为和沈千城是朋友,就来找马皇后。
待屋子人走光,朱标道:
“刘大人,今日你来做这个判官。”
“是,殿下。”
……
刑部大堂。
大堂两侧坐满了大臣。
“今日怎么这么急把大家突然招来,一定是出了大事。”
“是啊……是啊。”
刘伯温看了眼坐在后堂的朱标,拍响惊堂木。
随后李善长这才急匆匆的跑来道:“刘大人,陛下不在,你这到底出了什么急事,老夫一路上跑的气儿都喘不过来。”
“李丞相,您上座,我这就押人犯。”
李善长看了眼自己和刘伯温平行的座位,点点头靠在椅子上歇息。
“今日要审朝廷命官,所以请各位及李丞相一定要到。”刘伯温道。
朝廷命官?李善长看了在座的人一眼,这事情陛下也没有告诉他:“怎么不知道。”
“事情太紧急,来不及跟丞相你商量。升堂,带人犯李彬上堂。”
李善长刚坐下的身子又站了起来:“带谁?李彬怎么了!”
底下人议论纷纷,李善长伸过头正要问刘伯温,却被重重拍下的惊堂木给吓了一跳。
“肃静。”朱标从刑部后堂走了出来道:“父皇爱民如子,最恨贪官污吏鱼肉百姓,倚官仗势,强取豪夺。
这一点,大明律法中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大诰》也是,刑部尚书何在。”
“臣包正见过太子殿下。”刑部尚书从座位站起。
“请问包大人,我大明官员贪污受贿多少两银子,便要剥皮充草。”
“回禀大人,白银六十两。”
朱标点点头道:“好,各位大人都知道,父皇因天久不下雨去求碧峰法师。
大明初立,大小官员应该廉洁奉公,每人都该洁身自好,这样百姓才能信服大家。可是现在偏偏有人贪污受贿万两,强抢良家民女,孤这次绝不姑息。”
李彬被押上堂,嘴里的臭布巾被拔掉。
“李彬,你可知罪。”
“我有罪?有何罪。”李彬歪着头反问道。
“李彬,你罪大恶极,如果狡辩,罪加一等。”刘伯温拍惊堂木道。
“刘蛮子,你胡扯什么,你是不是有疯病。别欺人太甚。”
李彬挣扎着站起来:“我没罪,凭什么跪下。
刘伯温,你把我们淮西人当软柿子捏呢?你今日要是敢胡说八道,老子砍了你狗头。”
朱标冷着脸,这个李彬也太猖狂了,目无王法,辱骂朝廷命官,心里更加厌恶。
刘伯温道:“抢民女,贪污三万两,该不该知罪,啊。”
“捉贼捉双,拿贼拿赃,我娶老婆犯法吗?你说我拿银子有什么证据,没证据,老子要你的命。”
“大胆李彬,孤让你跪下。”
朱标一双眼睛如看死人一样看着他。
李善长道:李彬啊,太子殿下让你跪下。你还不跪下?”
“李丞相你也是淮西人,你得给咱们淮西人做主啊。这刘蛮子最恨我们淮西功臣……”
朱标怒火中烧,沐英看到这里,从背后飞起一脚,将李彬直接踢趴下,匍匐在地。
沐英大声道:“李彬,殿下在此,竟敢目中无人,你想造反吗?”
这一脚踢得爽,朱标满意的看了眼沐英。
李善长道:“大胆李彬,陛下不在朝中,太子最大,刘大人最大。你咆哮公堂还不知罪?”
朱标看了眼李善长,这个老阴比给自己下套,便大声对众人道:“各位大人,父皇在不在京城中,他都最大。继续审!”
李善长道:“有罪无罪,太子殿下都会用证据说话,李彬不得无礼。”
“殿下,李丞相,我堂堂中书省都事就这样被刘蛮子栽赃陷害,我不服。”李彬继续吼。
“没有证据,谁敢给你中书省都事下罪,别急,没有罪谁敢滥用权力,恶意伤人。”李善长对李彬道。
“对,刘伯温滥用权力,恶意伤淮西功臣。”李彬吼道。
“都给我闭嘴,刘大人你继续
审。”朱标冷声,嘈杂声低了下去。
“李彬,你昨日是不是用了一万五千两通行宝钞兑换成一万五千两的现银。”
“是啊,这又怎么了?”李彬摊手道。
“这银子是谁贿赂你的?”刘伯温道。
“贿赂,谁贿赂我啊?”李彬扯皮道。
“我在问你。”刘伯温道。
“你我问,我问谁,受贿六十两以上就杀头,我自然知道这事。你说我贿赂,就给我拿出证据来,你拿的出来吗!”
刘伯温冷声:“这一万五千两的宝钞哪里来的?”
“这还用问?刘蛮子你可真可笑,你问问我这鼻子眼睛嘴巴哪里来的,哈哈哈。”
李彬笑,众官也跟着笑。
“大胆,李彬回话。”朱标冷声制止,众官立即禁声。
“那一万五千两的银票,是我李彬自己的。是我自己存下来的,陛下赏赐的。
我在说一遍,刘蛮子,那一万五千两是我自己的。”李彬大声重复。
朱标对刘伯温道:“都记下了?给孤呈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