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家辉选择的是晚上8点到舟山的航班,他上飞机的时候,老领导高天成已经到了中组部长江海天的家里,两人在书房里面抽着烟、谈着事。高天成虽然身不在官场,却关注着官场里面的一举一动,特别是他曾经呆过的舟山省,尤其关心。
高天成吐着烟雾,道:“老江,那边的局势怎么样了?”
江海天也在烟灰缸上弹了弹,道:“快了,会有变化的。”
高天成叹了口气,道:“省穷人杂,环境不利于发展啊。”
江海天笑道:“老高,你这是怎么了,长吁短叹的,还这么关心那块失守的阵地?”
“是啊,最后失守阵地,差点晚节不保,咋不关心呢!”
“我看你是关心那个曾家辉吧,你不是也对他抱打不平来了?”江海天与高天成是老朋友了,也是半天玩笑半当真的道。
高天成目中神情一动,道:“你还记得那小子?”
“怎会记不得?至少他救过我儿子一命,我就那么忘恩负义?”江海天笑着说完,又抬头看了看高天成,又道:“不过舟山省内的人事调整,我可不便干预,你当省委书记那阵子,我什么时候干预过?”
高天成点头道:“下面那一层级的事,你确实不好插手。”他做过舟山省委书记,自然知道省管干部的调整,根本不进入中组部的视线,除非有人专门打招呼,否则省上岂会考虑外界因素。不过,江海天的话令他很是高兴,中组部长不但记得曾家辉的名字,还记着那份交情,从他口中也不难听出另一层意思,那个层次的调整不便插手,那什么层次的时候可以插手?他的脸上慢慢的浮现出了微笑。
江海天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也笑了笑,道:“他是一名敢于冲锋陷阵的兵,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
“他确实是个好兵,只要给他机会,说不准还能成为将军呢。”高天成给江海天散了一根烟过去。
江海天笑道:“他是你带出来的,强将手下岂会有弱兵。”
高天成惭愧地道:“老江,我老了,身体不行,提前退下来也就误了他的事业,可惜了!”嘴上说着可惜,眼睛却是瞅着江海天,注视着他的神情变化。
令他很意外地是,江海天笑道:“36岁的省委副秘书长、政策研究室主任,来日方长,有什么可惜的!他还很年轻,走得太顺了不一定是好事。”说完又有些叹息的道:“不过,他得在实践中慢慢总结一下,只顾往前冲锋,不会懂得保护自己,吃亏上当就在所难免啊!在这条路上这样的性子是不行的,玉不琢不成器,经历这几次磨砺,希望今后能少走点弯路。”
“你不会说人太正直也是坏事吧?或者说是希望他也虚伪一点,学学太极拳?”高天成打着哈哈,他们是老朋友了,说话也没有那么多的顾忌,再则说高天成现在都已经退下来了,面对中组部长也就口无遮拦了。
“好你个老高,我的觉悟有那么低么?”江海天笑了笑,又叹了口气,道:“要是偏远落后地区的干部都能像曾家辉那样,多想一想地方的发展,多引进几个外资企业,多关心一下基层人劳苦大众,何愁发展上不去?”
这一番对话,让高天成听出了点味道,江海天这中组部长不仅知道曾家辉这个厅级干部的动向,还明确地表达出对舟山某些干部的不满意,虽然他不会为曾家辉去说什么情,打什么招呼,但中组部看到了情况,岂会不闻不问,不采取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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