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侯伟明是不必参加这次会议的,但是左大同却提出来,还是让侯县长参加的好,他给出的理由是,如果这一次提拔的名单,没经过侯伟明的同意,以后他一定会闹情绪的。
左大同说他闹情绪,不过是说的很含蓄,其实说白了就是,如果不让侯伟明参与进来,即便是提拔了那批干部,侯伟明不爽的话,也会给排挤掉的。
与其留下以后再明争暗斗的隐患,不如索性大家坐下来商量一番,免得过后再折腾。
周瑾瑜觉得,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于是便同意了。
“关于这一次换届,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侯伟明坦然地说道,“我们应该提拔一批年轻的干部,干部越是年轻,干劲儿越足,将新思想,新观点带入到工作当中去,才能注入新的活力,这是组织上,从上而下一致认同的,所以,我觉得咱们可以尝试一下。”
左大同闻听此言,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我同意侯县长的这个决定,以往选人用人的标准,不是选贤任能,而是论资排辈儿,这种陈规陋习,确实应该改一改了。”
乔红波挑了挑眉毛,心中暗忖,左大同啊左大同,侯伟明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
为什么要跟着他,一条路走到黑呢?
侯伟明之所以说出这番话,无非是因为,周瑾瑜刚刚来到清源,还没有培植起自己的力量,所以侯伟明想借此机会,来个先声夺人,达到先入为主的目的。
等几年之后,周瑾瑜拉拢起了自己的山头的时候,却会发现,一个萝卜一个坑,自己能提拔干部的职位,已经屈指可数了。
年轻干部当副科,副科提拔为各单位一把手,无论怎么流通,最后还是侯伟明一家独大,其心可诛也!
谭秋似乎并没有料到,侯伟明竟然会提出这个意见,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
他不是不想辩驳,而是无可辩驳,侯伟明的话一点错都没有,自己总不能颠倒黑白,强词夺理,违背组织上的建议。
周瑾瑜沉默了几秒,“选年轻干部,自然是比较客观的,但是我们也要理性地,看待这件事儿。”
“我倒是觉得,可以在选拔干部的时候,着重考察一下干部的背景情况。”
“一旦家里有近亲属在某个单位,身居要职的,不在此次考察范围之列。”
“有年轻干部作风有问题的,不在此次考察范围之列。”
“考察时候,除了组织上推荐之外,更重要的是对群众基础作为考察的重点。”
“所以,我们要坚持这三点,才能考察出更加符合干部用人标准的干部出来!”
她的一番话,几乎堵死了侯伟明想要选拔干部的,所有人道路。
说白了就是,第一不要官二代,第二不要纨绔子弟,第三,县直各单位想要提拔干部,将受到很大限度的制约,毕竟,县直干部又不跟群众有多少接触,怎么能说有群众基础呢?
侯伟明闻听此言,果然眉头一皱,“周书记,您这种选人用人的观点,很不妥呀。”
“为什么?”周瑾瑜反问道。
“领导的子女,未必不是一个好干部,相反。”侯伟明振振有词地说道,“他们在父辈们的熏陶下,在父辈们的引导下,会有更加优秀的表现,您一杆子打翻一船人,这也太武断了吧。”
讲完这句话,他摸起桌子上的烟,给自己点燃了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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