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竭力攫取着少女口腔中的冷香,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平息胸腔中几近崩溃的欲求。
只是那样的压制,无异于饮鸩止渴,剜肉补疮,不过片刻,那汹涌的情绪便凝聚得更加猛烈,像是要将他的理智撕碎!
那支毛笔……也并不听话。
“唔!不、不可!”
季君皎从刚刚的意乱中有片刻清明,他想要阻止那支毛笔,却因为两只手被束缚,动弹不得。
得逞的秦不闻,眉眼间的笑意更深,语气却无辜懵懂:“大人,春图中有教过这个吗?”
季君皎整个人都好似那熟透了的虾子,就连身子都开始微微泛红。
他几乎是有些懊恼地直起上半身,轻咬住少女的肩膀。
“阿槿……不可……”
毛笔未止。
“大人,您怎么总是‘不可’‘不可’呀~”少女笑声悦耳,“分明很喜欢,却总是这样口不对心。”
季君皎自然是不敢真的用力咬她的,秦不闻被他整个人笼罩在怀中,分明男人身材高大,但她却是那个上位者。
她看到男人额上细密的汗珠,顺着流畅的轮廓,从下巴滴落,砸在了她的肩膀上。
秦不闻看着男人起伏的胸口,心满意足。
她手上还把玩着那支毛笔,眼珠滴溜溜地转着,一副没安好心的模样。
季君皎手腕处的丝绦还未解开。
手腕勒出了红痕,映着他那白皙的半截手臂,格外好看。
不等秦不闻再想出什么“损招”,季君皎终于将头顶的两只手堪堪移到她的身后,环住她的腰身。
“阿槿,玩够了吗?”
一双宽大的手掌不由分说地撑住她的腰身,秦不闻甚至来不及反应,身后的两只手推着她靠近,两人之间,亲密无间。
他托着她的腰身,缓缓落下。
秦不闻听到男人满足的喟叹,看到他染血的眼尾。
书案上早就是一团乱了。
身后的屏风画着茂林修竹,篆着佛经三千。
而他偏偏握着她的腰肢,与她沉沦极乐。
书房未点檀香,但秦不闻还是闻到了男人身上的檀木香。
清冽温凉,却仿佛失控一般,一定要将她包裹其中,沾染完全。
“季、季君皎,你也太记仇了吧!”
秦不闻连喘气都困难起来,她眼角噙泪,恼怒地咬住季君皎的脖颈。
季君皎手上的束缚并没有解开,但他并不在意这些,只是手掌环着她的腰身,担心她会受伤。
秦不闻双手环住季君皎的脖颈,微微咬唇,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季君皎抬头,一双比墨还要深的眸一眨不眨地落在她的身上,与她对视。
就像是信徒看向自己的神明一般,季君皎抬着头,看向他的神明。
只是眉眼中的情绪,却不应该是信徒应有的敬仰。
而是渴慕与欲求。
“春宫图中有这个姿势,记得么?”
“什、什么?”
秦不闻哪有思绪想别的,乍一听季君皎这样开口,秦不闻眼中满是不解。
“不是要我教你?”季君皎嗓音沙哑,喉结滚动,他将声音压得很低很低,“那便告诉我,这个姿势叫什么名字?”
报复!
这肯定是赤裸裸的报复!
秦不闻原本想要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可因为某些原因,那瞥过去的一眼像极了嗔怪撒娇,媚眼如水。
她咬咬唇,别过头去,不去看他。
季君皎不急不恼,大概是刚刚被她闹得没了脾气,季君皎如今的耐性好得出奇。
——是秦不闻先失了守。
她眼角还带着眼泪,气势汹汹地瞪了季君皎一眼,控诉道:“季君皎,你怎么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