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公向来吃她这一套,也非常清楚沈时茵最在意自己的脸皮,所以答应沈时茵不说出去。
阿公的原话是吐槽沈时茵提出的这个要求:“我没事跟你的阿舅、阿叔们讲这些事儿干什么?敢情在你眼里我是嘴碎子、长舌公?”
沈时茵立马腮帮鼓囊:“这跟是不是嘴碎子、长舌公没关系。就怕你没当回事儿,觉得不打紧,随口提了什么,那阿舅、阿叔他们也随口一问,不就传得全都知道了吗?回头一个个全拿这事儿来取笑我,我不要面子的嘛?”
阿公被她小娇娇的模样可爱坏了,表情还是板了一板:“你啊你,原来是离家出走。我就说你这次怎么在外面玩那么久,快一年没见到你。”
“我就是出去玩的啊,就是玩得这么久。只不过这次玩的时候顺便谈了个恋爱。”沈时茵丰盈的唇珠嘟起一下,“这不是马上回去了?过年拿完你的大红包出门玩的,正好回去后没多久就又过年了,又能拿大红包。”
阿公又好气又好笑,最后神色一敛:“阿尧也没比你好到哪儿去,什么都瞒着我。流产这么大的事儿我也才知道。”
沈时茵变得安静。
安静的缘由是这两天她心里生出的自责。
自责她竟然没心没肺地在外面自以为是地玩了一年,非但对葛尧的情况一无所知,还一度怨过葛尧,都把她逼得离家出走了竟然也没有来找过她。
正因为这份自责,沈时茵也还是没有给葛尧打电话。
她依旧没和葛尧联系。
结束和阿公的连线之后,沈时茵直接往身后一躺,仰面倒在床上,翻了两滚,翻到床铺边缘的时候止住,没有掉下去。
贴在被子里的脸用力地蹭了蹭,沈时茵又重新坐起来,开始购买机票。
如她所料,阿公一出手,虽然事情还没有彻底解决,但沈时茵的人身限制被解除了。
灿联的命运如何沈时茵管不着了,官司也交给律师。
她只管飞雨国。
从钟国的明舟市落地雨国的雨都,是一种从现代化大都市穿越回钟国八、九十年代南方沿海城市的感觉。
沈时茵倒没有因为在明舟市待了一年而不适应。
她从小到大跟着父母在许多国家和城市生活过,已经习惯了不同环境的切换。
雨都是她的出生地,也因为是父母相识、相爱的地方,而成为沈时茵的家。事实上沈时茵在雨都连贯性生活的时间没超过十年。
虽然沈时茵是为了葛尧回来的,但沈时茵的第一件事还是先去见阿公。
阿公已经耄耋之年了,还是身体硬朗地每天到处跑。
沈时茵不用问阿公确认,就猜到这个时间点阿公人在哪里。
籍籍无名的一家小冰室,主营冰沙和糖水,位于雨都一处姓氏桥的旅游景点区域内。
阿公每天雷打不动地要去冰室待上半天,一方面因为阿公小时候打工的码头就在那边,之于阿公有着怀旧的意义,另一方面是冰室附近每天迎来送往许多游客。
来雨都旅游的游客,很大一部分是钟国人,阿公喜欢和他们打交道。
虽然从小讲华语,过的是华人的生活,但阿公小时候跟着他的父辈来到雨国之落地生根后,只再过一次钟国。
如今许多人谈起南洋是华人富豪的聚集地,不乏心生羡慕,甚至感叹他们命好和运气。事实上过去大批下南洋的人,多是因为战争和贫穷才背井离乡逃到南洋讨生活,一步一步地苦日子熬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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