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华月无言以对,毕竟谢德音在陆府甚少出门,连外院的管事都是传话,不大接触。
周华月这话,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信。
这样一个容色无双,清绝艳丽的夫人,哪个男人会不碰?
陆元昌跟周华月说的那些,不过是哄周华月的罢了。
只有太后,目光如寒冬腊月的冰刃一般,刮着谢德音,她紧紧的盯着她的肚子。
她是什么时候跟周戈渊好上的?
这个孩子,是陆元昌的还是周戈渊的?
太后此时想除去谢德音的心思更重了!
此时一个懂医理的夫人站了起来,走了过来道:
“太后,臣妇懂些医理脉象,且先帮陆少夫人看看。”
她摸着谢德音的脉,确实是喜脉。
“太后,陆少夫人确是喜脉,摸着脉象也像是四个多月。”
她摸的有点不准,感觉不止四个月了,只是陆少夫人自己的身子,想必自己是最清楚了,她说是四个月出头,那便是了。
谢德音松了口气,此时抬起头来,她迎上了太后一双涌着波涛怒意的眸子。
谢德音垂首,面上谦卑恭顺的俯身,挑不出任何的错处。
太后纵然有一肚子火气,此时也没有由头发泄。
周华月有身孕下不得水,谢德音自然也不能,便是太后再蛮横,此时当着百官亲眷的面,也说不出让谢德音再下水的话。
太后只能压下心里的怒火,看着跪在地上的谢德音,四个月出头的身孕,四个多月前周戈渊并不在京中,而是在南边平乱,直到两个月前才回来,这么说,这孩子便不是他的。
想到此处,太后心气儿才顺了一些。
“起来吧。”
“谢太后。”
谢德音起身回了自己的位置,太后的目光不时的扫向她这边,谢德音感觉得到。
谢德音不知道太后的敌意来自哪里,便是因为周华月,也不至于如此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显得心胸极其狭隘。
只是,如今太后高高在上,在自己手里没有绝对实力的情况下,便只能降低存在感以求自保。
太后的确在有意无意的观察着谢德音,之前只觉得她像自己,如今越看越发的刺眼了。
都道江南女子婉约缠绵而多情,似谢德音这般风姿绰约,瑰姿艳逸的,便是在江南也少见。
她知道,谢氏能引起周戈渊的注意,定然是因为那一张与自己极为相似的脸,可是她生的如此模样,又如此的年轻,天长日久,周戈渊会不会沉迷于她的美貌与温柔?
她在知道周戈渊找了个与自己相似的女人时,心底虽然泛酸,但是也有那么一丝窃喜,在他心里最重要的毕竟是自己。
可是谢氏生的实在太美了,她怕,怕周戈渊会忘了自己。
太后越想,眼底的阴鸷便越重。
她容不得谢德音活在世上!
下席宴散去离开湖心岛的时候,由着内监摆渡将贵人送到案上。
阳明长公主本要跟谢德音一船,只是恰巧让太后叫了去。
“阳明,过来哀家这里。”
阳明长公主不敢违逆,只能过去了,剩下的贵眷们都知晓太后不喜欢这个谢氏,自然没人愿意跟她一船。
谢德音一个人一条船,落于人后。
待走到湖心的时候,谢德音感觉到划船太监的速度慢了下来,谢德音微微皱眉,此时前方太后的船已经上岸,还有一部分已经接近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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