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深也没吭声,算是默认了宋首长的话。
宋首长见二人都没有意见,一脸嫌弃地冲着陆时深摆摆手,“该忙啥忙啥去吧,别在这里碍眼了。”
见陆时深一走,张政委满脸不悦地说,“陆团长结婚后,就开始儿女情长,护短不看事。军属院不少人到我面前,投诉陆团长媳妇摆团长夫人架子,不跟其他军嫂走动,影响邻里关系。”
宋首长端起桌上搪瓷缸喝了口水,然后才一副老朋友的口吻对张政委说道。
“有女人的地方,就是少不了家长里短的琐事,你也别夸大其词把事情说得那么严重。我见过小杨同志,看她也不像是没有分寸目无尊长的人,你也算是他们长辈,就不要跟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斤斤计较了。”
张政委听到首长这么偏向陆时深两口子,胸口堵了一口闷气,不上不下憋得十分难受。
却只能装成深明大义的样子,“就是因为知道她年纪轻,我才没有把她在军属院里的负面形象跟您说,主要是她昨天做的事情,已经影响到部队声誉和军人形象了。”
见话到这份上了,张政委还是不依不饶,宋首长放下搪瓷缸,缸底碰触到桌面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彰显了宋首长的心情。
了解宋首长的人都知道,这是要发脾气的前兆。
“部队的存在,是为了守护人民和国土,不是为了做表面功夫。”
他板起脸色,“昨晚的事情,要是放在二十年前,依照我的脾气,敢欺骗军人情感和财务,我必定把她移交给公安处理。军人犯错,会按照军规处罚,反之,军人在外面流血牺牲没事,咱们自己人不能在他们背后捅刀子。”
话锋一转,他眼神犀利地盯着张政委,“你自己好好想想,小杨同志这件事情,是不是像你说的那么严重?你揪着事情不放,有没有一点私人情绪在内?你也是过来人,不能因为妻子在耳边吹吹枕头风,就小题大做,要是都像你这样,这才是带坏部队风气。”
张政委一句话都接不上,也不敢接,他被宋首长训得面红颈赤,总算理解大家为什么在背后说陆时深像宋首长亲儿子。
他不满宋首长偏心的态度,偏偏每句话都让他反驳不了。
知道宋首长没当着陆时深的面说他,是给他留了脸面,张政委口不对心地承认自己思想刻板,会好好反思自己。
从宋首长办公室出去时,脸色跟皮鞋似的,黑得锃亮。
血液都往脑门冲,都快气出脑血栓了,脚步都有些发颤,还是被小兵扶回去的。
……
陆时深刚回到办公室,李丰益就提着布兜走了进来。
“团长,你托采买员帮买的麦乳精到了。”
“放桌上。”陆时深道。
李丰益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八卦的眼珠子都快起火了。
“团长,采买员说这东西保质期只有几个月,你一下子买这么多罐,得抓紧时间喝。”
陆时深点头,“把一二月的报纸拿过来。”
团长又要报纸干啥?
李丰益觉得奇怪,可还是屁颠屁颠去把报纸搬了过来,这次他长了记性,搬报纸之前,把上面的灰尘拍的干干净净。
“团长,除了你之前拿走的那份,其他的全在这里了。”
“放桌上。”陆时深道。
李丰益放下报纸,却没有立刻出去,厚着脸皮嘿嘿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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