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有点不安:“王爷啊,您还有心情说笑,这可不比战阵对抗,涉及秦国方方面面,一个处理不好会很麻烦。”
江凡笑笑:“是啊,两个一等公,一个二等公,三个一等侯,一个二等候牵头,后面一群跟风的豪门贵族,确实不怎么好对付。不过他们既然已经走上这一步,那也只好碰一碰喽。”
赵高小眼睛露出一缕精光:“王爷,小人直言,他们这是有备而来,恐怕要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江凡拍拍他:“说的没错,但你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吗?”
赵高低头沉思一阵:“王爷,这些人都是秦国固有豪门世家,想来,是因为王爷受到影响,纠集这么多人,意图不会太小,小的怕是……怕是想要将您逐出秦国。”
江凡哈哈大笑:“说的不错,最低也是这目的,不过说起来,和你也有关呢,本王若是走了,你的生意……”
他一摊手,露出个你懂的表情。
赵高当时就露出狠色:“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赵高虽然人微言轻,但愿与王爷共进退。”
江凡大为满意,他明白赵高可不傻,这哪里是区区夺人钱财的事,秦人大多知道赵高的崛起史,江凡一旦不在,赵高还能蹦跶?这点他自己必然心知肚明,否则面对三公四侯,说破天也轮不到他一个宦官发狠。
“王爷,您就说怎么办,小的就豁出去了!”在这种事儿面前,赵高绝对不会含糊。
江凡笑笑:“还不到时候,再让他们活动活动。”
赵高有点迷惑:“咱们不是该先下手为强么?”
“先下手为强?不不,那可不适用于这件事。相反,我们要后发制人,让他们把事情做大……”
赵高神色猛然一震:“……王爷,您的意思是……”
江凡眯起眼睛:“打蛇不死,必留后患……”
赵高顿时恍然:“所以,您要让他们把事情闹大,闹到足够下死手的地步……”
“还要让所有人都露出来,一次收拾个七七八八,剩下的小鱼小虾,就再也没蹦跶的机会。”
“我明白了,”赵高兴奋的直搓手:“只是,王爷您有信心?”
江凡瞅瞅他:“说的是什么屁话!”
赵高一拍脑门:“看我这破嘴,王爷和等人,自然是手到擒来,马到功成,臭鱼烂虾还敢当道,必叫他们哭爹喊娘,溃不成军……”
“行了行了,少拍马屁了,去做点正事儿。”
“王爷您吩咐?”
江凡嘴角微微勾起:“去李修府上,让他也点点火,给七公侯帮帮场子……”
第二天,风口浪尖的逍遥王又刷了条消息。不知什么人传出来,当初逍遥王欺压左相李修,是为了谋夺吕家产业。而李修的夫人吕氏为了消灾避难,不得不拱手送上吕家一处庞大基业。逍遥王为了防止走漏风声,干脆下手弄死了吕家那一脉三千人。这才是那次事件的真实原因,至于什么侍女受辱之类纯属子虚乌有,用后脑勺想都不可能,试问如今谁还见过那个所谓的王府侍女?
又是一片哗然,在秦人看来,就好像逍遥王在被起底一般,一桩桩一件件都开始露出水面,莫非此人当真乃大奸大恶之人?
风波愈演愈烈,不久之后,再度传出消息:逍遥王海量财富来自北疆,他名义上为秦国出头,实际上却是勾搭左贤王在私自贩卖盐铁这等战略物资,从中大发其财,简直是在资敌卖国!
这个罪名就更严重了,秦人都被震惊的不行。然而那不光是消息,还有证据,有常年行走北疆者注意到了双方秘密交易,甚至还信誓旦旦指出,左贤王那长子就在凡人居,所谓被俘,实际上是为了双方走私便利,否则为何不交给官府羁押。
秦人都没来得及消化,紧接着就有人旧事重提:江凡当年借着皇太后复辟之事谋算太上皇,也不过为了权钱。从结果来看,太上皇必然是因为谋求自保答应了江凡的条件,让他得到巴蜀清夫人,如今清夫人也在骊山,这也是事实。
爆料一个接一个,打的人头晕目眩,目不暇接。
许多人已经坚守不住,开始怀疑起来,莫非逍遥王当真是窃国大盗,明为国事,实谋私利,而大秦上下,都被此人给骗了?
这还没完,紧跟着就有人继续爆出,当初百渠之战,根本是逍遥王掠夺百渠财富为之。你没看到他的家将都出战了?还有证据,百渠王子如今陷落在江凡手中,之所以没有交给帝国,是因为这位王子知道百渠藏宝所在……
这就更不像假的了,谁也没想到,江凡把着一个左贤王王子,还私自扣押着百渠王子。这简直是胃口吞天!
此人,到底有多大野心?
秦人终于坐不住,开始出现质疑逍遥王的声音,而且越来越大。
然而,逍遥王始终不出面做任何解释,这就越发惹人怀疑,波澜也越发扩散。
就在风波愈演愈烈的时候,太仆陈赫家中也传出消息,当初他就是被逍遥王指使宇文家夺了家业,如今有账本为证,陈赫家的马场和车马行一半份子都在逍遥王名下。
爆料当真一个接一个,个个都言之凿凿,证据可查。
随后,江凡豢养私兵、勾连楚国、暗通晋夏等等,一系列猛料纷纷爆出,直接震晕了秦人。
尤其是当有人再次将皇庭册封其为镇西王,泰岳册封监国圣使得事儿拿出来细说,并且直指此乃谋夺大秦基业之举,并且声称江凡曾于不久前私会魏王,欲将皇庭封地并入魏国,随后这件事没几天就得到了魏国二王子曹子健的证实。
这就彻底点燃了秦人的愤怒。
通敌卖国,以权谋私,窃国之贼!
难怪太华称其为天下大妖,果不其然!
一时间,从阳都开始,无数人对这位曾经的秦国骄傲展开声讨,要求其给秦国人一个说法。
自然对于其和女帝的婚约,更是遭到全面抵制。越来越多的声音提出,若江凡不能自证清白,这桩事关国运的婚事秦人不能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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