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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城,城主府。
城主虞谨言在大上午,才走到院中,就看到了楚月数人,骑马而至。
“虞城主,这几匹疾风战马,归还于你。”
楚月抱拳说道。
虞谨言愣住:“叶总司怎么还在漠城,应当快快前去北境之时才行。”
“不用了,我已不是总司,这疾风战马物归原主,家国危矣,我等将回故里长安,在漠城中转,不会耽搁太久,若能活着回来,他日必和虞城主好好喝上一杯。”
话音才落,一行几人,迅速走出城主府。
虞城主望着这些年轻人,突然说不出话来。
曾几何时,他也曾这般年少热血过。
为国,为家,为崎岖多舛的命。
而楚月等人离开城主府,当即走出漠城,准备使用朱雀等可以飞行的兽灵机缘。
漠城城门大开。
他们自阴影处走过,自城墙上下,城门前后一众守卫的注视之中走过。
走出城门后,恰好遇见迎面而来的十余人。
他们骑乘在疾风战马之上,一双双眼睛,折射出日光,紧盯着她看。
最先映入的两人,身穿明媚的喜服。
冷清霜一手撕开了繁杂的喜服,使其简约了不少,布满黑色彼岸花的长腿在风吹之下若隐若现。
“小月儿,你不地道啊,有福同享,有难自该同当,你们怎么能抛下我们先行了?”
冷清霜将撕开的红绸往长风一丢,翻身下马,迈开长腿,径直走向楚月。
屠薇薇大声道:“来一起来,走,我们也该一起走,去他娘的北境比试。”
夜罂擦了擦血色战斧,随即背在了身后,身着绿裙,赤着的双足轻盈如风地踩在地面。
“不要丢下我们。”夜罂说。
众人全都来到楚月的身边,没一个人要离开,秦锦年现在秦铁牛旁,眸色扫过萧离。
楚月紧抿着红唇,眼底倒映着这些有血有肉的人儿,听着他们豪情的话,眸光微微地颤动。
看来,这一生的叶楚月,不用孤军奋战了。
不用抱着那一腔孤勇,死在灯红酒绿的城市里了。
“神武、琅琊两国,出现了虚空地灵,遭到所有诸侯国的围攻。”
楚月说道:“事情还没传出去,世人的注意力都在北境比试之上,凌天大陆的历史上,所有被虚空地灵突破防线的势力、域面、城池、帝国,为保全整个大陆的安危,都会敌我不分,连根拔起。所以,事情传没传出去,都是神武之祸。这一去,说是九死一生都抬举了,能留个全尸,都算是奢侈了,即便如此,你们还要去吗?”
“北境比试在即,战争学院还需要你们。”
萧离说道:“你们不是神武人士,不必前去。”
“是,我们不是神武人士,但我们是叶三爷的人!”
屠薇薇道:“既是如此,那我们非去不可了。小离,冷师妹说得对,你们太不地道了,这一去,正好可以去吃一吃我想念已久的长安饭菜了。”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若此去无全尸,那我夜罂,但求一死。”夜罂踏步说道。
楚月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旋即抬起锋锐的眼眸,道:“好,那就……此行长安,但求一死,死在同年同月同日,来生还是死生手足!”
楚月往前走了几步,看向了站在边沿的两个人。
他们分别是:林囚和周玄。
楚月心情沉重地道:“围攻神武、琅琊的帝国,兴许还有你们的故国,此事会陷你们于两难之地,你们不用插手。”
林囚咧开嘴笑,露出了小酒窝:“三爷说得哪里的话,若我国攻打神武、琅琊,那我此行长安,既是追随三爷,那也是护我国。”
“林兄说得对。”
周玄说道:“若无三爷的帮扶,以我们的资质,难有今日。饮水当思源,做人不该狼心狗肺。神武、琅琊若因虚空地灵之事遭受无妄的灭国之灾,保不准日后我们的故国也会因此而受难。所以我们是在护神武,也是在护故国。”
“有友如斯,在人间,已是巅。”
楚月玉手臂挥起,尖锐的鸟鸣之声,传遍了整个漠城。
其余人等,皆是释放出了自己的兽灵机缘。
一只只罕见的飞鸟,散发着五彩斑斓的圣光,盘旋在天穹之上,比那日月还要璀璨,引得漠城行人纷纷注目。
虞城主在城主府中负手而立,抬头看天,笑了笑,叹道:“好一群少年郎,好一个抱以死志行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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