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张怀庆浑身颤抖,但是却不敢逃。
长兄如父,在这个家里更是如此。父亲从小在外忙活,顾不上兄弟俩。母亲慈爱,舍不得对两兄弟下狠手。
从小张锡凡对自己要求严,对自己弟弟要求更严。就像院子里面的藤条,哪怕张锡凡离家多年,都没有扔掉。
张锡凡轻易不会动他弟弟,可是今天这事,他不得不出手。
“刚刚徐大混子打我骂我,我不觉得有什么。哪怕今天他把我宰了,我没有怨言。因为你是我弟弟,你犯错等于我犯错,有什么事情,我替你受!但是有些事情,我不能替你受。给我跪直了!”
张锡凡怒吼一声,张怀庆立刻挺直了腰身。
张锡凡将他衣服扒开,然后藤条毫不留情的打在他的背上。一道血痕,瞬间出现。
张怀庆惨叫一声,张锡凡又是一记耳光:“是男人就给我闭嘴!”
张怀庆死死咬住牙,张锡凡再度抽了过去。
母亲坐在房间里面哭,死死抓着床边的木头。
父亲看她伤心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虚弱地说:“老大一直觉得亏欠他弟弟的,所以心里一直在乎他弟弟。越是在乎,他现在打得越狠。他怕自己弟弟继续走错路……”
母亲点头表示明白,可是听到那一下下闷响,只觉得打在自己心头上。
张锡凡何尝不是,他硬是抽断了三根藤条,把自己弟弟的后背打得皮开肉绽。打完之后,他才狠声说道:“知道我为什么要打你?”
张怀庆说不出话来。
张锡凡告诉他:“我打你,不仅是因为你犯错。犯了错,咱们能改。你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回来帮你平事。我就你一个弟弟,房子可以不要,工作可以不要,但是我不可能不要你!
我打你是你没有担当!你借了高利贷,给人家打断了手脚,那是你活该!可是你把父母、老婆就丢在家里,家人都保不住,你怎么做人?”
“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没想到徐大混子不是东西。我逃出去是躲债,可是听说家里事,又跑了回来。我对不起爸妈,我对不起殷诗诗……”张怀庆是真的知道错了。
张锡凡眼眶也是红红的,他将带血的藤条扔到一边:“自己到客房里面思过,这件事我来平,你守在家里。三天内,家里不能再出事。家里人哪怕掉一根汗毛,我就把你皮扒了!”
张怀庆含着泪进了房间。
等到弟弟进了房间,张锡凡给了自己几个耳光。打在弟弟身上,疼在他心里。可是这顿打,不打不行。
在院子里面平静情绪之后,张锡凡这才进了他弟弟和殷诗诗的房间。
他知道殷诗诗肯定没睡,果然一进来,就看到殷诗诗趴在桌子上哭。殷诗诗高中毕业,父母接连出事,于是就辍学在家。
嫁到张家的时候,正好二十岁。结婚也才两年不到,换做城里小孩,现在正是上大学的时候。遭遇这种事情,她受到的打击最大。
张锡凡进来的时候,殷诗诗这才抬头,红肿着眼睛,喊了一声:“哥!”
张锡凡还没说什么,殷诗诗扑到他怀里就哭了起来:“哥,我可怎么活呀。”
她被几个混子抓去一个多小时,不管遭遇了什么。以后在这村里,流言蜚语之下,确实没脸活了。
张锡凡安慰道:“没事,谁敢嚼舌根,我打烂他的嘴。等哥把这事情处理了,带你和怀庆去城里,以后就住在城里。哥给你们买房子,哥对不住你们,以后好好补偿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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