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安意脸上挂满了笑容。
“但你们最近要是……那个啥的话,小心点儿,孩子还小呢。”段艾晴似乎有点羞涩地说:“反正你是妇产科的医生,你懂得肯定比我多,自己多留意哈。”
“嗯,我明白。”
容令臻一边开车,一边笑着问她:“跟谁聊得这么开心呢?”
“段艾晴。”
“这名字是她爸妈起的吗?”
安意轻轻笑出了声:“不是,是她十八岁那年自己改的,生日过后第二天就跑去派出所办了,一秒都没耽误。”
“为啥?”
“高中时谈了个不太愉快的恋爱,受了伤,就决定斩断情丝,因此给自己取名叫‘断爱情’。”
容令臻说:“其实也没必要这么极端,年轻时候谁没经历过青涩的初恋呢,过去了就算了,未来还要往前看。”
“你有过吗?”
容令臻顿了下:“……可能吧,太久远了,早忘干净了。”
“哦。”
“你呢?”容令臻反问:“你以前有喜欢的男生吗?”
“当然有,我只是忙,又不是关闭心扉。不过不是中学,是更小时候的事了。”
“小学?”
安意低头浅笑:“还没上学呢,大概四五岁左右。那时候太小,只是觉得对方很好,就单方面觉得那是喜欢,现在想想,那么点的小屁孩,哪懂什么是爱情。”
“五六岁就有性别概念了,喜欢上人很正常。”
安意挑了挑眉:“你很有经验吗?”
容令臻哼笑了声,伸手帮她把手中的花枝往外挪了挪:“小心点,碰着眼睛就不好了。”
……
公寓离医院不远,也就十分钟的车程。
这个地方的小区不算顶级,顶多算中上等,主要是为了离安意工作的中心医院近,容令臻主动选了这里。
但这离他公司就有点远了,容令臻倒不在意,反正他无论住哪都是开车上下班,多点路也没什么。
回到家,安意刚用指纹解锁开门。
“惊喜!欢迎回家!”
安意吓了一跳,这熟悉的声音……
她把手里的花放下,终于看清了面前的人,还有——这个陌生的环境。
安艺穿着居家睡衣,素颜朝天,脚上蹬着安意的粉色拖鞋。
而她花了一整年时间精心布置的家,已经彻底变得认不出来了。
她跑了三家商场才选定的窗帘被扯下来,揉成一团丢在角落;沙发上摆的那些毛绒玩具,都不见了踪影;餐桌和茶几上的桌布也被撤掉,露出光滑的玻璃面,边上还贴着什么东西……
安意仔细一看,才发现她那些心爱的毛绒玩具,都被歪歪扭扭地用透明胶粘在了桌椅的角上。
容令臻也生气了:“安艺,你这是干嘛?”
安艺笑眯眯地说:“安医生工作忙没空,我就自己把家里重新整理了一下,怎么样,有没有觉得耳目一新?”
容令臻脸色微沉:“你做这些之前跟我商量了吗?”
“我做事还要跟你商量?以前你的事可都是我做主的。”
安意已经忍耐到了极点,声音都有些颤抖:“安小姐,这里不只是容令臻的家,也是我的家!”
“是吗,这房子是你出钱买的吗?”
“……”
“凭你的工资,这小区恐怕是买不起的吧?还不都是令臻出的钱!他出的钱,他就全权处理,他有全权,就等于我有全权。”
安艺全程带着笑,骄傲得像一只开屏的孔雀,巡视着自己的领地。
容令臻眉头紧皱,拉住安意进门,冷冷地说:“安艺,以前我单身,你怎样都行,但这里是我和安意的婚房,她是这里的女主人。”
“哦,婚房啊,婚后买的吗?”
容令臻深吸一口气:“婚前婚后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去了,如果是婚前买的,那就是你的私人财产,安医生只有住的权利,没有所有权。说得难听点,将来要是离婚了,这房子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而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我随时能来你家。”
容令臻大声喝止:“安艺,你别胡扯!”
安艺眼眶微微泛红,“容令臻,人家是娶了老婆忘了娘,你是娶了老婆不要朋友,你为她冲我吼过几次了?你以前可从没这么对我吼过!”
“我不是吼你,但安艺,至少你也该跟我和安意说一声,这样无声无息地把家里弄成这样,对安意很不尊重。”
“你就是在吼我,那么大声还不是吼?哎呀,我的肚子……”
容令臻有些慌张地扶住她:“安艺,你没事吧?先坐会儿休息一下。”
安艺被他扶到沙发上,不满地说:“你再惹我生气试试!万一我和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你看着办!”
容令臻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柔声问:“还疼吗?安意是妇产科医生,让她帮你看看,真不行我们就赶紧去医院。”
“我不要她看,”安艺扭头,“之前男麻醉师那事还没解决呢,我暂时对她不太信任。”
安意冷笑道:“现在是我下班时间,我不接诊。”
容令臻叹了口气,放低姿态,过来求她:“安意,孕妇情绪不稳定,她没恶意,人命关天,你帮她看看……”
“看病是要收费的。”
“行,多少钱?”
“专家费,100块。”
“好,我现在就转给你。”
沙发那头,安艺忽然冷笑了一声:“夫妻俩还分得这么清,连100块都要转账,安医生可真是算得精细。”
安意回应道:“是啊,我薪水有限,不得不精打细算,毕竟下半年我也要买套房子,至少那是一个我能全权作主的地方,没我的同意,谁也不能在那里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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