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令琛冲过来,楚云烟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就傅景瑶这点手段,在她面前根本不够看的。
她正愁没有办法复宠,哪曾想傅景瑶就把法子递到她面前来,她自然要牢牢抓住这个机会。
最重要的是什么?
她们就在栖子堂外。
傅云昭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事,可这么久了都不见她派人出来,这说明什么?
她是默许的。
“妾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世子了……”看见陆令琛的那瞬间,楚云烟既心酸又委屈,灼灼日光下晶莹剔透的泪珠从她脸颊滚滚而落。
衬托的她整个人都在发光。
今日她未施粉黛,一张脸素净到底,陆令琛突然想起两个人初见时的情景。
也是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楚云烟因为登台的时候出了一点失误,下台后便被班主罚跪。
她也是这样柔弱无依,不敢反抗,只能默默承受这一切。
陆令琛心头一动,兀的想起两个人曾经那些美好。
“烟儿!”他冲过去一把将楚云烟拥入怀中,心疼的看着她脸上的伤,“你凭什么给她下跪,她也配?你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傅景瑶一个贱妾,即便她怀着身孕又如何?她若是惹了你不快,你只管罚她就是了,为何要任凭她骑在你头上作威作福。”
楚云烟泪眼模糊看着他,眼中尽是道不清的思念之情。
片刻,她垂眸喃喃道:“妾,妾以为世子不要我了……”
陆令琛顿时心疼极了,“你胡说些什么,我只是最近太忙了,这才没有去看你。”
楚云烟眼底闪过一丝嘲讽,她低低垂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陆令琛能忙什么?
别以为她不知道。
无非是忙着花天酒地罢了。
从前她还痴心妄想指望陆令琛。
眼下看来她能指望的唯有自己。
“世子,不是这样的,你听妾说,是楚姨娘……”傅景瑶有些慌乱,她急忙上前想要解释。
却被陆令琛厉声打断,“够了,下一次你若是再敢欺负烟儿,我杀了你,别以为仗着肚子里那块肉,你就可以在府里作威作福,我告诉你,休想。”
“来人呀!将傅姨娘送回去,从今日起不许她踏出浮云院一步。”陆令琛撂下这句话,他抱起楚云烟就走,还不忘叫人去请府医来。
听到陆令琛要把她禁足,傅景瑶顿觉晴天霹雳,她想要追上去跟陆令琛解释清楚,“世子,是楚云烟她先……”
她才走了两步,就被人给拦下。
“世子,你听我解释呀!”傅景瑶不甘心,怎料她一抬眼就见楚云烟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给了她一个嘲弄的笑。
似在嘲笑她一般。
傅景瑶气的直跺脚,她还想要求助傅云昭,只是不等她踏进栖子堂就被人强行带下去。
当晚,陆令琛摆宿在摇光居。
对于这个结果傅云昭一点也不意外,傅景瑶为何这般恨楚云烟,只有一种可能。
上辈子她便败楚云烟手里。
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外室,竟然斗倒了侯门主母,足可见她的手段。
即便没有今日这桩事,楚云烟也迟早会复宠的。
毕竟陆令琛与她有过一段美好的日子,纵然那是她有心编制的。
男人不就是这样吗?
今天喜欢这个。
明天又喜欢那个。
经此一事,想必楚云烟已经看清陆令琛这个人。
沈宴把那八个锦衣卫送来后,傅云昭便派了一个人去顾家盯着。
顾成寅把宋书派出去已经足足三日,今日他也该回来了。
这几日顾成寅告了假,他寸步不离守着谢枝枝,防的是陆华音再对她下手。
果然,看着谢枝枝喝过药后,宋书就回来了,他都顾不得换身干净的衣服,就这样风尘仆仆出现在顾成寅面前,他张嘴就要说话。
顾成寅给了他一个眼神。
宋书跟着他来到隔壁房间。
两个人也不知说了些什么。
陆华音高高在上惯了,这几日她一直在等顾成寅去跟她认错,解释,然后她好发作一通,不禁可以狠狠拿捏顾成寅,还要把谢枝枝那个小贱蹄子给赶出去。
没想到这几日,顾成寅寸步不离守着那个小贱蹄子,早就忘了府里还有她这个人似的,莫要认错,顾成寅对她不闻不问的。
倒像是她错做了事一样。
陆华音气的火冒三丈,她忍了三日再也忍不下去了。
“我倒要看看顾成寅这个混蛋到底想要干什么?今日他若是不把谢枝枝赶出去,那我就把他赶出去。”陆华音将手里的茶盏重重摔在地上,她起身就走,带着人气势汹汹去了前院。
一进前院她就扯开嗓子喊着,“顾成寅,谢枝枝,你们这对狗男女给我滚出来,这里是我母亲给我置办的嫁妆,可容不得你们这对肮脏的狗男女。”
她骂的很脏,指派这几个婆子上前一脚踹开紧闭的房门。
谢枝枝才服了药,她有些昏昏沉沉的,听着陆华音的叫骂,还有踹门的声音,她战战兢兢下了床榻。
“你这个贱皮子,没听到我家夫人叫你滚出去吗?”苏妈妈与另一个婆子冲上去就要揪她的头发,谢枝枝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你们给我住手。”就在这时顾成寅大步走上前来,他向来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甚少发火,这一次他一脚踹翻两个婆子。
“枝枝你好生歇息,等我。”顾成寅重新把谢枝枝按回榻上,说什么都不许她出去,说完这句话他起身就走。
陆华音带着人站在院子里,顾成寅方才的话,她全都听到了,她满腹怒火,“顾成寅你还有脸见我?亏你自诩是个读书人,我看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一条路,我要你亲自下令杖毙那个贱婢。”
顾成寅冷眼看着她,“陆华音你来正好,有件事我们也该仔细清算一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