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起身,冲到门前,然后将房中所有能搬动的东西全部堵在门后。
把最后一把椅子也抵上去后,她才气喘吁吁的停下。
门外,慕治琛听到里面的那一系列动静后,气笑了。
又气又笑的表情呈现在他脸上,俊脸变得十分滑稽。
他点头,好,很好,真不愧是他的阿裳。
事到如今,还要跟他反着干。
他冷着脸,缓缓抬起手。
立刻有四名士兵,不知道从院子外面哪里寻摸来的一截断木,四人前后左右一齐搬着跑过来。
“轰”的一声巨响,响彻整个黑夜。
周边有早就被吵醒的邻居趴在门边偷看,在看到这边围着黑压压的兵马后,生怕惹祸上身,又老老实实的龟缩回去。
被扰清梦,却不敢有丝毫不满。
云裳眼见自己的木门被撞的乱颤,灰尘和木屑漫天飞舞,若不是有这么多东西挡着,怕是这一下就能撞出一条缝来。
她吓得腿软,一屁股坐倒在床边的脚踏上,哭声溢出喉咙又被她死死捂住,慕治琛疯狂的样子真的吓到了她。
怀孕的妇人情绪本就敏感,这时候的她心底只剩下恐慌和难过。
士兵们第二下正要撞的时候,慕治琛竖起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就在刚才,他耳尖的听到一声低泣。
慕治琛眼前飘过阿裳瑟缩哭泣的可怜模样,心霎时就软的一塌糊涂。
他又气又心疼,想进去她又不肯开门,想强硬的拆门她又害怕。
这一刻,他真恨不得自己能穿墙,或者变成一只苍蝇,直接飞进去才好。
士兵们一心想要讨好这位传说中的战王,最前面扛着断木的壮硕士兵连连拍着胸脯:“殿下放心,就这薄薄的门扉,小的们再来两下一定能给它轰的稀碎稀碎的!”
房里云裳也听得清清楚楚,更加害怕,纤弱的身躯不停地颤抖。
哽咽声从指缝里细细的飘出。
慕治琛在外面听得心烦意乱,后面还算有脑子的士兵看出不对,赶紧扯前面的人,提醒他快把嘴巴闭上。
壮硕士兵正忙着讨好偶像,还嫌他烦,回头瞪他一眼,然后继续陪着笑保证:“若王爷觉得慢,小的这就去再扛根粗木头来,两根一齐撞,保证一下,连这扇墙都能给它撞塌咯!”
眼见慕王殿下越听脸色越差,后面的士兵闭上眼,不忍直视。
慕治琛听着房里细弱的哭声,心都揪成了一团,黑着脸踹了他一脚:“给本王滚!”
几人丢下断木,抱头鼠窜。
门里门外,两人僵持着,最后是云裳首先撑不住了。
她想如厕。
净室在隔壁,这屋子格局小,中间的墙壁没有打通,她得出去绕到旁边才行。
可是门口堵着恶狼,她该怎么办才好。
云裳又急又羞,实在憋不住,只好弱弱的扬声求他能不能先回避一下。
“我、我想如厕。”
慕治琛一听,一改方才暴怒,神色立刻变得愉悦起来,不仅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一掀衣摆,大喇喇的一屁股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本王就在这里守着,倒要看看你能憋到什么时候!”
房里,云裳脸上一阵红一阵青,这时也顾不上害怕了,只剩下气了。
这个坏种!坏种!
还是这样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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