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皇上的事情,哀家管不起,皇上自己拿主意便好!”
老人家一声乏了,赵徊光就得往外走,宫里的规矩,的确比外面要多。
赵徊光觉得有一丝丝透不过气来。
路过长廊的时候,苏文婳果然已经不在了,赵徊光凄冷的眸子逐渐深沉,最后淡漠离去。
外面园子里,赵佑祈捏着茶杯,却一口茶水都喝不进去。
半晌一个小公公跑过来道:“王爷,皇上已经走了。”
赵佑祈微微颔首,给了小公公一袋碎银子算是打赏,这才起身往太皇太后寝宫去。
太皇太后本就有些乏了,听闻赵佑祈来,心里就更气了。
苏文婳一来,这一个个的便都来了。
真是晦气。
“告诉王爷,哀家已经歇了。”
云嬷嬷低头道:“王爷说,如果太后睡了,那他便去看一位旧友……”
咣当!
茶杯砸碎在地上,太皇太后咬牙:“旧友?哼,什么旧友,不过是……”
太皇太后终究没说下去,主要人也是真的乏了,便随便打发了。
外面候着的赵佑祈听到云嬷嬷的吩咐,道了谢这才扭头去了苏文婳的住处。
隔着门能看到烛火映出的人影,一动不动的,不知道在做什么。
“笃笃!”
敲门声响起,那人影才动了动,而后响起疲惫的声音:“谁?”
“是……本王。”
我,这个字,终究还是说不出口。
“睿亲王?”
苏文婳有些诧异,还是过来,开门。
门外的男子还是那样的身长玉立,淡黄亲王袍子绣着四爪蟒纹,团龙纹让人看起来更加金贵,乌发黑眸,明珠玉翠,将人点缀的俊美贵气。
“见过王爷。”
赵佑祈心头微微一颤,面上却还是循规蹈矩,颔首道:“你,有没有什么话让本王帮你传达的。”
赵徊光不让苏文婳走,赵佑祈也不能违背,但传话还是可以的。
苏文婳笑着打量面前的男子。
比起赵徊光的聪慧内敛,赵佑祈更显君子坦荡。
“那就劳烦王爷转告家中孩子们,我很好,太皇太后留我叙旧,得多在宫里待几日,随玉快要临盆,让玉环把做好的衣服首饰都送过去,还有轩哥儿家的……”
苏文婳像个真正的主母一般絮絮叨叨,说的都是家常话,好像她真的很快就能回去似的。
赵佑祈的心逐渐沉了下来。
他只怪自己没能看出赵徊光的心,若是没人争抢,赵徊光也不会一上位,就这么急着让苏文婳进宫。
“本王,知道了。”
苏文婳没多说,他便不多问,有时候朋友之间是有默契的,赵佑祈坦然离开,听着背后关门声响起。
咣当。
赵佑祈心情有些沸腾,他思索了一下还是没有回头,而是一步一步离去。
这一夜,赵佑祈走访了三户人家。
先是苏府,把苏文婳的话告诉了顾子陆,而后带着玉环收拾好的东西再次去了护国公府和定远侯府。
顾子陆得到赵佑祈传来的消息几乎立刻便知道原因了。
他皱了皱眉头,还是写了一封信,飞鸽传书传回了河西苏氏。
顾子陆心情有些沉重。
他本以为赵徊光给母亲封了一品诰命,便不会再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但现在看来,是他小看了这位年轻的帝王。
赵景程是个谨慎善良的皇帝,但赵徊光绝对不是,他年轻,勇于冒进,但却不会鲁莽,反而精于算计,心思内敛,这种又聪明又隐忍的人,却不畏惧,还肯冒进却又不会失败,这才是真的恐怖之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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