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殷雷愣了一下，看着我，显然是紧张的。
他是不希望白景霜死的，不管出于哪个方面，他好像都觉得白景霜罪不至死。
我只是觉得可笑，之前还以为他知道是白景霜故意在15号那晚把我骗出去以后，会对白景霜改观，不再信任她甚至狗咬狗。
没想到……傅殷雷一如既往的在乎她的生死。
“桐桐……她答应如果活着出来，就会将手里关于秦越的部分罪证给我，她还没给我。”傅殷雷赶紧解释。
他不是在乎白景霜的生死，而是因为白景霜没有将罪证给她。
“何况……她之前确实舍命护过我……”傅殷雷还在自欺欺人。
“你觉得，白景霜那样自私的人，会舍得拿自己的命搏？要么她一开始就知道不会真的有危险，要么就是你记错了。”秦若琳翻了个白眼。“在废墟楼我试探她你也看到了，根本不敢。”
“那不一样……”傅殷雷还想解释。
我拉住秦若琳。“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人家是订过婚的人。”
“桐桐……”傅殷雷有些受伤和着急。“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她罪不至死，她……”
“你是什么意思和我没关系。”我抬手打断傅殷雷的话。
一旁小耀十分乖巧的坐在床边，偷偷乐呵……
大概心里在吐槽傅殷雷情商低，自己作死。
不过，傅殷雷作死的时候，小耀一定会装乖，好像这样格外能凸显他的听话和懂事。
时不时还要‘摇一摇’自己的尾巴，茶茶的插嘴。“媳妇儿，白景霜都把程秋桐害死了，他还这么维护呢。”
傅殷雷蹙眉看着小耀，握紧双手。“那件事是白景霜的错，我承认，她说是她太害怕了，她也没想到桐桐会真的出事。15号那天，她喝多了，她也不记得日期了，才导致警方调查出现误差。”
傅殷雷还在替白景霜解释。
他太想让我们知道，白景霜罪不至死了。
“傅殷雷，这场杀戮游戏，是一点儿也没给你带来警示……”我叹了口气，只觉得他无药可救。
过分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桐桐，我知道这件事对你很不公平，我也一定会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但我们不是警察，我们现在需要理智的去分析她存在的价值。”傅殷雷很想让我明白他为什么要保白景霜。
也许，站在他的角度没错，他只是希望白景霜的价值发挥到最大，然后得到她应该有的惩罚。
在傅殷雷看来，好像我们所有人都希望白景霜死，而他拼命想要让我们知道白景霜还有价值。
总之，我们仿佛不在一个交流层面上。
“桐桐，他情商好低，我们又不会对白景霜做什么，他好爱啊。”小耀又茶茶的插了一句嘴。
傅殷雷真的要被他气死了。“你闭嘴。”
“我媳妇儿！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们有结婚证！”小耀很不服气，这会儿说着茶茶的话气场都全开了，蹙眉看着傅殷雷，仿佛随时要打架。
“能动嘴的时候，不要动手。”我扯住小耀的胳膊。
小耀哼了一声，气冲冲的坐在我身边。
傅殷雷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看着小耀。“你能不能先出去，我有话和她说。”
“不能。”小耀回答的理直气壮。
我看着小耀，突然笑出声。
可感觉还是很麻木……后知后觉的愣了一下。
我是笑出声了吗？
那种感觉，很奇怪。
从废墟楼回来以后，一直觉得很奇怪，后知后觉……
反应永远比潜意识慢半拍。
“桐桐……”小耀回头看我，有告状的意思。“他让我出去，肯定没什么好事儿。”
我点了点头。“你就在这说吧。”
傅殷雷快被气死了，半天才开口。“桐桐……白景霜真的很重要，警方也知道……”
“你跟我解释这么多，是怕我杀了她？”我好奇的问着傅殷雷。
傅殷雷似乎很害怕我？
这次废墟楼的虐杀游戏，让他害怕我了？
傅殷雷先是愣了一下，他确实是害怕我杀了白景霜。“不是……”
他解释了一句，紧张再次开口。“我只是……”
“既然在废墟楼我没有杀她，你就不用担心我出来杀了她。”我很清楚，我逼问白景霜的时候，吓到傅殷雷了。
“老婆，他害怕你。”小耀在我耳边小声告状。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傅殷雷。
他之所以害怕我杀了白景霜，是认为我是连环杀人案的主谋？是这次游戏的背后策划人？
“她……”傅殷雷低头深呼了口气。“白景霜，跟警察说你是这次虐杀游戏的背后主谋，说……是你把她捅伤，还说是你……撕裂她的伤口，说要求鉴伤……”
我眯了眯眼睛，看着傅殷雷。“呵，她有证据吗？”
傅殷雷愣了一下，沉默了。
我看向傅殷雷。“啊……我懂了……”
那一瞬间，我好像瞬间明白了傅殷雷为什么这么害怕我杀了白景霜。
“白景霜跟警察说，我弄伤她，这件事的目击证人只有你一个。”我看着傅殷雷，那一瞬间，心口很堵，身体也因为生气而微微阿斗。“所以，你出卖我啊？”
傅殷雷告诉警察是我伤的？
傅殷雷低头，小声解释。“我只是……”
“只是实话实说？”我笑了，指着门口。“出去。”
秦若琳也愣愣的看着傅殷雷。“你干什么了？什么伤了白景霜？桐桐什么时候伤了白景霜？她明明救了白景霜，如果不是桐桐，白景霜早就死在里面了！”
小耀蹙眉，什么都没说。
白景霜在警方面前揭发我，说我伤害她，是杀戮游戏的主谋。
而傅殷雷，是人证。
“白景霜害怕……你杀她，我只是……”傅殷雷握紧双手。
他只是当着白景霜的面儿，看着她求助和恳求的眼神，无法撒谎而已。
“傅殷雷，我说过了，你很善良，但你的善良永远只是从白景霜的角度出发的，这件事你没做错，因为你没有撒谎。”我沉声开口，指着门口。“但我现在不想看见你，请出去。”
“桐桐……白景霜确实还有价值，如果……”傅殷雷说到一半，自己闭了嘴，失落的垂眸。
似乎在说没有人能理解他。
他默认我伤了白景霜并没有什么用处，在那种混乱的情况下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能证明。
他只是想要争取白景霜的好感，让她尽快把秦越的罪证交出来。
“对不起……”傅殷雷声音沙哑的跟我道歉。“秦越如果对白景霜下手，她一定会害怕，到时候……她能信任和依靠的只有我，只有这样她才能把我们想要的证据交出来。”
傅殷雷说完，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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