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落几乎被他气得吐血。
她下床把他扶起来:“薄北城,我现在不单是你的女人,还是你的医生,你头那么疼让我出去?”
沈星落没跟他废话,一边说一边利落地把衣服穿上,扶他坐到沙发上,打开药箱,取出她的针包。
“我现在立马帮你扎针止疼,你忍一下,别乱动。”她说。
薄北城果然不动了,听话地闭上眼睛,双唇紧紧地抿住,任由着她在他的头上一根一根地落下长针。
只是他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紧地握了起来,因为过于用力而发出“硌硌”的声音,他的额头冒出一层细细的薄汗,青筋突起。
可想而知,他到底有多痛。
沈星落以前在m国见过类似的病例,病人发作起来,真的疼得满地打滚。
想着他忍受着同样的痛苦,却为了让她不要担心而死死地按捺住,沈星落觉得特别难过。
但她的针法却不因为她的心绪而受到半点影响。
一针针地往止疼的穴位扎下去,仔细而精准。
很快,疼痛得到了缓解,他紧皱的眉头和握起的拳头,也慢慢地放松下来。
沈星落去盥洗室去取出一条湿毛巾,帮他拭去额上和身上的冷汗。
手腕突然被轻轻地握住。
她抬眸,对上他的幽深的双眼。
没有了刚才的神采,里面还带着深深的倦意。
沈星落心中一痛,咽哽地问:“你现在感觉怎样了?”
薄北城嘴角咧起,勾勒出一抹笑:“有你在,我当然不会有事的,第一次尝试你的妙手神针,感觉挺不错的,难怪外面越来越多人说,你的针法可以起死回生。”
沈星落此刻可没心情跟他开玩笑。
“再等一个月,你才能做手术。”
问题是再等一个月的话,他到底还会发作多少次?
薄北城把她拉过来,坐在他的腿上。
“那这个月你就跟我形影不离,万一我再疼的话,你随时帮我扎针。”
沈星落看着他举重若轻的样子,不知道他到底清不清楚,他的情况随时都会恶化,可能等不到一个月,发作的频率会越来越高,最后只能住院去治疗,甚至还有可能会出现各种的并发症风险。
那样才是最可怕的。
“这个月,你要多休养,少工作,少操劳。”沈星落叮嘱他。
否则,病情越恶化得越快。
薄北城咧着他发白的薄唇:“嗯,都听你的便是。”
帮他做完针炙,沈星落默默地在一边给银针消毒。
低着头,她的眼泪终于止不住流了出来。
如果不是她那次情急之下失手打到他的后脑勺,他就不会留下这样的隐患。
而现在这个隐患渐渐地危及到他的生命,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他的肿块长在自己的脑后!
身后,薄北城坚实的长臂轻轻地环过她的腰,将她抱住。
沈星落身躯微僵,很快感觉到来自于他胸膛处的温度。
觉得特别的安心。
“沈星落,听我的话,不要难过,也不要自责,这种疼痛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
他经历过最痛最艰苦的时候,是小时候被关在那个黑暗残酷的基地里。
相比于那个时候的身心折磨,这点头疼又算得上什么?
更何况现在还有她在他的身边,不单给予他精神上的安慰,还给他做治疗。
他把她的身躯地扳过来,抬起手,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
宠溺地说:“你看你,眼睛红得像个小兔子一样了。”
www.yqxsg.cc。m.yqxs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