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喻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里面的脸圆润了许多。
自己在病中,吃得都是清淡的食物,可这肉还是肉眼可见地多了起来。
看来这身子就是个易胖体质,如果不好好锻炼控制饮食,很快就要回到以前的状态了。
她皱眉叹了口气,紫竹过来给她梳头,看到她一脸苦相,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王妃,您就别想了,这天气已经越来越凉了,早上这竹林中更是又冷又湿,如兰是绝对不会允许您去练瑜伽的。”
舒喻没有说话,再忍几日,哪怕不去竹林,就在这院子里跑跑步,练瑜伽也行,绝对不能放任这身体又像吹气球一样的鼓起来。
“王妃,用哪根钗子?”
紫竹问舒喻,舒喻走了个神,紫竹已经将她的长发盘成了追云髻。
“把发髻放下来吧!”舒喻道:“今日出门去,盘个发髻不太方便。”
说着,她选出一根宝蓝色的发带递给了紫竹:“还是简单束一下就好!”
成了亲的妇人,极少还有像舒喻一样不盘发髻的,这样出门会给外人还未成亲的错觉,会被人说三道四的。
“王妃~~”
“好啦!听我的就行!”舒喻知道她要说什么,这人是越来越像香茗了,跟她一样的唠叨。
这么多年了,舒喻还是不习惯盘髻戴发钗,梳好发髻再插上发钗,戴上各种珠花,舒喻总觉得自己的头被压得脖子都快要断了,一天下来头痛欲裂。
这个王妃看着温柔,其实拿定了主意的事,别人是劝不回来的,紫竹只好顺着她的意,帮她用发带束了一半的发丝,发带的颜色倒是跟舒喻身上这一袭深蓝的衣裳相配。
舒喻为了今日的出行做了充足的准备,特意选了不易见脏的深色衣衫,窄袖窄幅,方便行动。
她挺讨厌出门拖拖沓沓的。
这一身打扮简洁大方,舒喻整个人都精气神十足,布料上的功夫又显出舒喻的高贵非凡。
她在铜镜前转了一圈,觉得特别满意。
在这院子里关了半月有余,今日终于可以出去透透气了,舒喻将今日的行程安排的满满当当。
先去看看受灾的灾民,这可是帮着萧恒收割民心的最好时机了,再去看看小惠和父亲他们,顺便去郊外透透气,这是此刻的自己的最需要的。
心中美滋滋的,舒喻叫上两个孩子就出门去了。
马车将他们送到了下街街口,舒喻带着两个孩子下了马车,如兰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
她带着孩子们来到了那日的缺口处四处看了看,钱修文还不算太笨,没有将冲垮的缺口填回去,而是干脆将缺口挖成了一条小河。
下游也没有再建房子了,让灾民们往别处去建房子了。
不知道是谁眼尖叫着:“王妃来了,王妃来了!”
百姓们一听都放下了手中的活,往舒喻处奔来,对着舒喻跪了下去,齐呼:“拜见王妃!”
如兰紧张地护在了舒喻身前。
“无事,放轻松些!”舒喻对如兰道:“他们不会无礼的。”
远远地,钱修文便看到了舒喻,这一身的蓝色高贵而端庄,三千青丝长及腰际,脸庞红润,双目清亮,看着比前些日子圆润了些,已经看不出王妃有任何的病态了。
钱修文心中的担心彻底放了下来,王妃那晚淋雨生病令他心生愧疚,如今好彻底了,他也没那么愧疚了。
他快步走向舒喻,对跪了一地的灾民斥道:“不得无礼,还不快快退下!”
众人一看是府尹钱修文,又叩头拜了,才起身去忙各自的事了。
“王妃!”钱修文跪下行礼。
“起来吧!无需多礼。”
钱修文一起身便问:“王妃身子可是大好了?”
“多谢钱大人关心,已经好了,今日出来透透气,顺便来看看灾民们的情况。”
看到他舒喻笑得亲切,二人怎么说也是一同经历过生死。
钱修文带着舒喻来到那日舒喻站着的地方,那道裂缝还在。
“王妃,此处已经加固了,不会再有什么危险。”钱修文用手指着下面用来加固的几根柱子给舒喻看。
舒喻微笑点头:“那便好。”
又指着那缺口处问:“这多了这条河,下街被截成了两段,大人可有何打算。”
钱修文道:“回王妃,下官想着在小河上建上一座石桥,将两岸连接起来,也给这下街添了道景致。”
舒喻点头,钱修文的想法确实不错。
“那你可要将桥修的好看些,嗯~~~”
她在心中盘算了一下道:“这祥州遭了灾,损失不小,又要帮灾民们建屋舍,我和王爷捐出一千两银子吧!”
钱修文一听欣喜若狂,他正在发愁到何处去筹措资金呢,王妃便来解了燃眉之急。
“多谢王妃!修文代灾民和祥州的百姓谢过王妃。”他又跪了下来。
舒喻伸手扶起他来:“大人千万不要这样,本该这些钱我都可以出的,只是王爷大军的开支实在是太大了,只能拿出这些了。”
“大人派几个人随小喜去府里取银两吧!”舒喻想既然话说到这儿了便把事给办了。
“小喜,你去取银票给大人,我们在这儿等你。”
小喜忙应了,钱修文也指派了几人随着小喜回王府去。
“娘亲,要建桥吗?我们能过来帮忙吗?”然然和豪豪听到要建桥,勾起了他们的好奇心。
“是啊!”钱修文回答了他们。
“我们来帮忙可好?”两人仰起脸来问钱修文。
“当然可以,修文求之不得呢!”
舒喻却略带严厉地说:“建桥是一项大工程可不是儿戏,你们二人可别来给大人添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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