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恒大胜却没有回祥州,只是送来了一份家书。
告诉舒喻自己暂时不能离开,要过些日子才能回来。
两个孩子或多或少有些不快,天天盼着爹爹回来,却只等来了一封家书。
舒喻也有些想念,但是大事为重,不能过于拘泥于儿女情长。
尽量将这份思念藏入心中。
“你们爹爹是做大事的人,我们不能拖他的后腿,爹爹事情忙完了就会回来的。”
舒喻收起家书,安慰两个孩子。
话音刚落,院子外传来阵阵的哭声,那哭声凄厉婉转。
对,这哭声每一声都那么凄厉,又拖得很长长,传到舒喻的耳朵里就是凄厉婉转。
舒喻皱眉:“云彩,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我不喜欢有人在我的黎园弄些乱七八糟的事,不管是谁都去打发了。”
云彩答应着去了。
过了一会儿,哭声消失了,舒喻的耳边终于清静了。
云彩回来回话:“不是我们府里的人,是这黎园之前的主人夫妇。”
云彩看了看舒喻的脸,不知道还要不要说下去。
果然,自己的主子开口了。
“那就莫管了,本王妃也没有兴趣知道,让他们抓紧时间搬走吧!”
然而,事情并没有解决,几日后,那哭声又响起来了。
舒喻恼火地放下手中的笔,两个孩子也没心思看书了。
“王妃!”云彩慌张地小跑进来,生怕舒喻责备她事情没有办好。
“怎么又来?”舒喻的脸色确实不大好,语气也很不快。
云彩不敢抬头看:“奴婢那日就让那夫妻俩离开了,但是他们说,他们说他们没有地方可去,等找到住处了再搬走。”
“既然没地方去,本王妃收留了他们,就不知道收敛一点吗?在别人的宅子里哭哭闹闹算什么?”
舒喻冷冷看了云彩一眼:“还有你,是慈悲心作祟还是办事不力?”
云彩噗通跪了下来:“王妃恕罪,云彩,云彩办事不力!”
那让人极度不舒服的哭声还在一阵阵地传进舒喻的耳内,舒喻被吵得坐不住了。
“起来吧,随我一道去看看!”
云彩慌忙起身,跟着舒喻来到花园里。
她们循着哭声找到了那个哭声的主人,一个坐在地上嚎哭的女人。
原先的房主夫人,舒喻只是听下人们提过,从未见过。
这一见,舒喻发现她也算是个容貌娇美的妇人,一头青丝如云般盘在头顶,却不见一件首饰,衣衫也是粗布的,还沾满了尘土。
她的容貌与装扮和姿势行为极为不符。
本该是个富家太太,现在却如同个乡野村妇。
她看到舒喻过来,非但没有停止,还嚎哭得更凶了。
直到舒喻站在了她的跟前。
“你们都是瞎子还是聋子?”舒喻怒视着站在不远处看着的那几个小厮:“不知道把这无礼的妇人丢出去吗?”
一个小厮来到舒喻跟前,愁眉苦脸地说:“王妃,不是我们看不见,听不见,而是,我们实在是弄不动她啊?”
“弄不动她?”舒喻看着那个妇人:“一个人弄不动,几个人还弄不动吗?”
没等那小厮说话,那妇人跪着向舒喻爬了过来,就在舒喻惊讶她的行为时,那妇人一把抱住了舒喻的腿。
“王妃,王妃,你要救救我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她停止了嚎哭,抱着舒喻的腿哀求着。
舒喻吓坏了,云彩和小厮也吓坏了,云彩扶着舒喻,小厮拼命地去拉那妇人。
果然是一个人拉不动她,又来了几个小厮才将那妇人从舒喻的身上拉开。
“放开我!放开我!”她的叫声尖到刺耳。
“你们要是把我赶出去,我就去大街上叫,告诉天下人,懿亲王和王妃抢了我们的宅院。”
“你瞎说什么?我们当时是付清了欠款的!”云彩气不过,上前去跟她理论。
“你们的手段那么狠毒,从我们小老百姓手里抢走一座宅院还不简单?”那妇人依旧在无理取闹。
舒喻冷眼看着她,等那妇人停止了嚎叫,舒喻才轻描淡写地说:“没错,你说的很对,作为王妃,取了你一个妇人的性命还是轻而易举的。”
那妇人一愣,又嚎哭起来:“你是王妃就可以胡作非为吗?你是王妃就可以随便杀人吗?”
“你不信?我们可以试试!”舒喻笑得很甜,那妇人却感到阵阵彻骨的寒意。
“你不会杀我的,杀了我,你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威信就荡然无存,百姓们也不会再拥护懿亲王了。”
舒喻看着她,那目光比方才更令人胆寒。
“这就不是你操心的事了!”
说完,她就挥了挥手:“拖出去!”
这次出来的就不是小厮了,而是跟在舒喻身边的鹰卫。
那妇人立即就浑身都软了下来:“王妃,王妃饶命!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我的那个男人把我们卖宅子的钱全赌光了,还让我到王妃这儿来要钱,我实在是没办法啊!”
舒喻没有理会她,鹰卫已经快要将她拖出门去了。
那妇人不再叫嚷了,任由鹰卫将那妇人拖出去。
“死了也好,王妃,多谢王妃赐死!”
这句话说得很小,舒喻却听得清清楚楚,声音极其消沉,一心求死!
“等一下!”
鹰卫停了下来,放开了那妇人,那妇人这回不再挣扎,瘫坐在地上,整个人一丝生气都没有,与方才那个撒泼耍赖的妇人判若两人。
舒喻无声地走到她的身边,看着她不出声。
那妇人呆坐了许久才抬起头来看着舒喻,眼中依旧是一股死气。
“王妃杀了我吧!我活着也是受罪!”
舒喻叹了口气:“为什么受伤的都是女人!”
那妇人惊愕抬头:“王妃?”
“云彩,你将她带到前面的亭子里!”
说着,她自己转身先往那亭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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