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房间不知说了什么,只道,叶朝歌出来的时候便又回了叶辞柏的房间,对他说:“月牙同我们一起回京。”
闻言,叶辞柏笑了,“那我也跟你们去上京。”
……
两日后。
怀城,城外。
马车上,叶辞柏放下轩窗,好奇问坐在对面的叶朝歌:“他怎么不同我们去上京?”
至今,在他的心目中,上京,是去,而不是回。
一字之差,差别甚远。
叶朝歌看了他一眼,声音微低回道:“他现在还不能回去。”
“为什么?”叶辞柏显然并不满意这个笼统的回答。
为什么?
叶朝歌唇角微动,终是什么也没有说,侧身打开自己这边的轩窗看出去,下一刻,撞进了卫韫黝黑的眼中。
他立于不远处,对她微笑,在这深冬之际,犹如春暖花开的初春,暖意沁入心脾。
鼻头微酸,不敢再敢,蓦地放下轩窗,喉间微沉:“我们走吧。”
外面传来田伯辞别卫韫的声音。
不一会,马车缓缓动了起来,先是慢行,很快,速度逐渐加快。
叶朝歌搁置在腿上的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压下了打开轩窗再看的冲动,越看,只会越不舍,越难受……
“你怎么不说话?”久未得到叶朝歌的回答,叶辞柏有些不悦道。
叶朝歌缓缓闭上眼,将身子偎进软垫上,难掩万千芳华的娇容不见一丝情绪,无人知她此时在想些什么。
“你……”
“大少爷!”红尘低声打断还要说话的叶辞柏,“您别说了,让小姐安静的待一会可以吗?”
大少爷不懂,她懂!
小姐是在难受,是在不舍。
尽管小姐不曾表现出来,但她和红梅都知道,在定下回京日子的这两日里,小姐便是心神恍惚,夜里辗转难成眠。
这个时候,小姐需要的是安静。
叶辞柏不情不愿的闭上嘴,自言自语的嘀咕了句什么没听清,但想来也是抱怨的话。
原地,卫韫长身玉立,目送马车远去,直至消失在视线中,方才缓缓收回。
嗓音暗哑:“回边城。”
“是!”
……
习惯就像是慢性毒药,深入骨髓,侵入血肉。
想要重新习惯没有他陪伴的日子,是煎熬,也是漫长。
在情绪低迷了两日后,叶朝歌重新打起了精神。
两年,很快就会过去。
她在心中如是安慰自己,效果……时好时坏吧。
这日傍晚,途经城镇,连日来风餐露宿众人已然有些吃不消,随即进了城,打尖住店。
叶朝歌泡了个热水澡从耳房出来,更衣间隙,吩咐红梅去安排晚膳,并请叶辞柏过来用膳。
这些时日,他们兄妹虽在一辆马车上,但关系却并没有因此而变得亲近。
叶朝歌沉浸在离别中尚未缓过劲儿来,而叶辞柏……
连红梅红尘给他讲述从前,他都听得心不在焉的,更不用说让他主动和叶朝歌亲近了。
很快,红梅便回来了,一脸的欲言又止。
叶朝歌顿了顿,半响,轻轻问道:“怎么了?”
红梅摇摇头,嘴唇张了张,纠结了一会,才回道:“奴婢过去的时候,大少爷已经在吃了。”
闻言,叶朝歌点头,“那就算了,我们自己吃吧。”
见叶朝歌没有再多问,红梅偷偷的松了一口气。
她没有说的是是,她过去的时候,大少爷不但已经在吃了,且和月牙一起吃,甚至,不停的给她夹菜,让她多吃点。
这样的大少爷,她见过无数次,以前,每每大少爷与小姐一同用膳时,他皆是如此,仿佛怕小姐吃不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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