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王妃是换了个人的容貌见人,可到底被瞧着的还是王妃,实在叫人想杀人。
人到了近前时,张汐音以晚辈身份施礼。
“姨父。”
季宁侯故作关怀的嗯了声,问:“听说你病了,如今身体如何?”
张汐音:“多谢姨父关心,尚且好些了。”
说着,咳嗽起来,抬手掩面背过身去。
影子说道:“姑娘,还是进屋吧。”
张汐音就回头看去。
影子沉着脸说道:“侯爷,我家姑娘身体不适,再说男女有别,您还是请回吧?”
请回?
这可是季宁侯府,是他的地盘。
季宁侯脸沉了沉,心中已有了打卖这个无礼婢子的心思,转眼又换了副神色。
“那欢儿好生休息,姨父明日和你姨母来看你。”
他走了出去,脸色就变了。
那一个婢子,竟敢出言赶他,可真是好大的狗胆。等拿捏了黎欢,他定要折腾死这小贱婢。
可转念,又心中激荡。
黎欢还不到三十的年岁,大抵是不能生育的原因,竟是和以前也没什么差别。
若是能收入房中,也不用担心有了孩子暴露。
越想,越觉得美妙,他回头又看了眼碧水堂里,心中美滋滋的。
——
卧房里,影子已经擦着匕首了。
“先杀了那老东西。”她说道:“再杀了那季宁侯夫人,便算是给黎欢姑娘报父母之仇了。”
她说的很小声,看着张汐音。
张汐音说道:“可以杀,但不能死在侯府。”
好色贪财的玩意儿,跟定远侯府一家没什么区别,杀了也就是除害了。
影子就低声说道:“交给属下,定让他死得无声无息。”
张汐音点了点头。
夜里,出去的一日的嫣红回来了,带回来了一个不得了的消息。
“前些日刚嫁入东宫的太子妃,是司空家的人。”
姜国的太子妃?
张汐音都有些惊讶了。
“她找上你的?”她问。
嫣红微微点头,又摇头。
“找上属下的并非是他们的人,是一个叫翟心白的女人,她如今在文昌侯府。她交给属下此物,说是此物,可知谁是自己人。”
嫣红递出一物。
张汐音说道:“这司空弋,倒是什么都准备好了。”
手中之物看似普通,不过是一块再正常不过的料子,是绣在衣服上的。
但若是仔细看,便能看出不同来,这花色中间,绣着玄月。
周围花色包裹,又与玄月交叠。
若是不知纹理,还仿造不出来。
嫣红说道:“认的点,在此。”
她指了指玄月中,有一块缺口。
人皆追求完美,游戏是绣娘在绣花上,玄月本就是残缺,若是玄月上再有一点缺口,便很不美观。
若非是自己人需要带这样的标识,谁会允许自己的衣裳上的花纹有残缺呢?
张汐音把绢布递给影子和姹紫,两人也仔细看了,记住这一花色。
嫣红便又说了打探到的。
“宇文纣现如今越发年迈,身体已有颓势,虽定了宇文霖这个太子,却并不想死。”
所以,一边在寻找长生不老的方法,一边又在养着童女。
张汐音听到养童女之事,便想到永王府那十二少女尸骸案。
可从商灭到姜国,这几百年来,十二生祭也没成功过,仍旧在做。
宇文纣让人寻找长生不死的仙丹,一边暗中求仙问道,一边养童女。如此,若是还有什么方法,让他以为能长生不老不死,定然疯狂。
夜里,张汐音靠着软枕。
影子过来说,季宁侯出门了,这么个晚上的出门,是杀人的好时候。
张汐音把银枪给她。
“注意安全,若是不得已,便用此物杀了他。”
影子带着银枪,一袭夜行衣摸黑除了季宁侯府,跟着一辆马车远去。
——
太子东宫里。
文熙鸢合衣起身,床榻边,婢子们跪坐着帮她擦洗身子。
宇文霖累得睡着了,她扭头看了眼,对婢子们说道:“给吾吧。”
她接过婢子递来的帕子,过去帮宇文霖擦拭下身。
宇文霖醒来看她这般伺候,笑眯眯的搂着她说。
“有太子妃,是吾的福气。”
这大半个月新婚燕尔,他深陷其中,文熙鸢将他拿捏得死死的。
“殿下休息便是,鸢儿一直都在的。”文熙鸢说道。
等宇文霖又熟睡过去,文熙鸢然婢子伺候她更衣,往殿外去了。
太子东宫虽是太子居住,但也并非无人能来的。
她要做的,是魅主惑君乱朝的事儿……
出了主殿,到了花园,她让婢子都不许跟着。
很快,到了里面的墙院边上,有人从暗处出来,拉着文熙鸢就往角落推去。
“王爷,您轻点,疼……”
“他折腾你的时候,轻还是重?”
“……”
哼哼闹腾一炷香时间,便逐渐安静下来。
文熙鸢搂着暗中的男人夸了一番,便穿上衣裳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文熙鸢远去的纤纤背影,男人将手里的香趴塞入怀里,翻墙走了。
——
另一边,随着一声轻微响动,张汐音起身看去,影子回来了。
“杀了。”她说。
张汐音点了点头,问道:“你可好?”
影子一笑。
“属下毫发未损,人死在的青楼里,即便是有人查,也只会是以为纵色心悸骤然离世。”她说道。
季宁侯死了,这侯府夫人也要想办法除掉。
能为了钱财杀害自己的亲妹妹,这季宁侯夫人也不是什么善类。
黎欢之托,非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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