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江福来所说,当年的事,尾巴早已扫干净,任宋致庆怎么查,查出来的也就只有真实,包括那欢儿,也的确是死于那见不得人的脏病,&sp;&sp;完全没有人为的迹象,一切都是正常。
做花娘的,患这样的病再正常不过了。
好个死无对证。
宋致庆把书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并砸了一套雨过天靑官窑茶壶。
可没有证据就不是事了吗,所谓无风不起浪,难道是谁随意编作这么一个故事,&sp;&sp;又特意让他知晓继而挑拨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
呵呵,他已经是个无用的废人,&sp;&sp;再挑拨又能顶什么用?
宋致庆胸臆中一腔郁气无处发作,他好恨。
他的人生本不该是这样,理应是……
那個梦里那般!
是宋致远毁了他,不,应该是说宋慈毁了他,若不是她的与众不同和蹦跶得欢,他的人生该是梦中那样走的。
老虔婆,妖孽。
宋致庆眸光连闪,双唇紧抿着。
如果她真是个妖孽,呵呵……
……
夏日风光正好。
宋致远坐在小杌子上,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的一条鱼竿,坐等鱼儿上钩。
身后传来轮椅滚动在地砖的声音,宋致远没动,待得轮椅在身边停下,他才扭过头去,道:“你怎也来了。”
“路过此处,&sp;&sp;正好看到大哥在垂钓。”宋致庆浅浅地笑。
宋致远吩咐一旁的小厮:“给三老爷拿一支新的鱼竿。”
小厮应声,很快就取了一支新的鱼竿送上来,&sp;&sp;随着鱼竿,&sp;&sp;还有一小桶鱼饵。
宋致庆一点都不想垂钓,看向宋致远周遭,却见他身边并无装鱼饵的桶,甚至连装鱼的桶都没有?
“大哥不用鱼饵?”
钓个寂寞吗?
宋致远淡淡地道:“垂钓不过讲究缘分,图的也是意境,有没有鱼饵不重要,愿者上钩。”
宋致庆眸光一闪,道:“大哥好心态。”
心中却满是不屑,明明是大尾巴狼,装什么深沉智者呢。
他也不扎鱼饵,直接把鱼竿一甩,把线钩扔到湖里,手里拿着鱼竿。
两人静默无声。
宋致庆看着没有半点涟漪的湖面,打破沉默,道:“说起来,刚才我还去给母亲请安了,这一眨眼就几十年了,母亲老了许多,大哥也都是当爷爷的人了。”
“光阴眨眼即逝,&sp;&sp;确实要珍惜跟前才对,有些东西,一不留神就没了。”宋致远瞥头看他一眼,道:“你说可是如此?”
宋致庆垂眸,看着自己的双腿,喉头滚动了一下,道:“大哥说的是,是该留神才对,不然就悔之莫及。”
宋致远又转头看向湖面。
“大哥,可觉得母亲变了不少?”宋致庆叹道:“从前觉得母亲并不喜和京中那些贵妇打交道和应酬,这些年倒是转变了性子,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人也开怀了许多。”
宋致远眸中冷光一闪,似笑非笑的道:“我记得,你从前多是在书院念书,也就放假才家来。在中了进士后又和弟妹成亲,我替你谋了外放的缺,算起来,你在家的时长也并不多呀,倒难为你挺了解嫡母。”
宋致庆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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