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昼短夜长,除旧迎新,一年除夕又到来,宋慈又要按品入宫赴宫宴。
其实按着宫嬷嬷的意思,这天寒,宫宴年年都是这样,宋慈大可以不去参加,没得又累坏了自己。
宋慈却道“今年还不行,太子新立,各家都在重新调整自家立场,后宫和内命妇也是紧密相连,你且看这各家联姻便知道了。”
“宋家中立,又是保皇党,倒不和后宫紧密。”
宋慈却是摇摇头,苦笑道“你忘了,宋氏,也有一个宋答应呢,哪怕他们一家出了族,可谁都不会忘记她来自哪,尤其是那些有心人。”
“您莫要担心太多,宋答应叫您一声老祖宗是没错,可到底血缘上是没有的,残忍旳说一句。”宫嬷嬷默了一下,压低了声音,道“后宫里当真因这宋答应出了什么事连累宋家,相爷是断不会留一个小答应的。”
宋致远要是那处处讲情,悠游寡断的性格,他怎会坐到这位置上?
那小小的宋答应与他来说,大概就是一个随时可牺牲的小棋子罢了。
宋慈听明白,打了个激灵。
宫嬷嬷知道她内心是个柔软的主,便道“老奴也不是在危言耸听,其实宋答应入宫这么久,也没闹出什么幺蛾子,既不得宠,也不会完全无宠,安安生生的,倒也算是个聪明人。”
宋慈点点头“我知道,正是这样,我才要去参宴,太子立了,那些宫妃心里有怨气,必定会拿那些位份低的小妃子出气说事,宋答应是其中一个,若是借她来攻讦我们宋家,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光靠顾氏,我怕她立不住。”
宫嬷嬷叹了一声,说来说去,就是不放心呗。
“太夫人,六少爷来给您请安了。”春分笑着进来回禀。
宋慈哟了一声“这天冷着呢,怎么这么早,快过来。”
她话音落下,很快的,邓氏就抱着裹得严严实实的旦哥儿走进来,才放在地上,敞开斗篷,小家伙就向宋慈这扑过来,奶声奶气地喊祖母。
“我的小乖乖,你今儿怎么起这么早?”宋慈看到他,心都要化了,就这么个可爱的小东西,是怎么看都不够。
旦哥儿咧着嘴笑,往后一步,跪了下来,摇摇晃晃的给宋慈磕头行大礼。
“哎呀呀,你这是怎么了?”
“除夕给祖母磕头,祝祖母,岁岁平安。”
宋慈起身拉他起来,嗔笑道“明天才是新年呢,你再过来磕头也是一样的。”
“今天磕头,明天也磕头。”旦哥儿手脚并用的爬上宋慈的膝盖,搂着她的脖子啵的香了一口。
宋慈大为欢喜“你们瞧瞧,这是打哪学的,这般会哄人。”
“还不是您平日教的。”两岁不到的稚龄,就十分机灵,说话虽然慢可口齿也算清晰,还能说长句,可以说这灵智早开了。
宋慈道“不愧是我的乖孙孙,祖母也香一口。”她在旦哥儿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对春分吩咐道“去取个压岁大红包过来,我们旦哥儿头一个来给祖母磕头,给双份的压岁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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