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一发急症,整个春晖堂便如临大敌,尤其这个急症还来得凶且猛,人都厥过去了,众人都怕着又回到几年前宋致远刚升上来那会儿。
林箐一番针灸下来,额上已是见了汗,脸色有些青白,以手探了探宋慈的脉和额头及手心,眉头轻锁。
“没降下来么?”宫嬷嬷在一旁紧张地问。
林箐摇头“降了些,可是身和额上是烫的,手心却是冷的,这会儿降一点,过后兴许还会再度升上去,得眼不离的盯着,先去浸药浴吧。”
宫嬷嬷点头,亲自用大毛毯子把人包住了,唤了健壮的仆妇把人抱到净房的浴桶去。
林箐和隔着屏风的鲁医正对了脉象,对方又看了看她开的方子及药浴所需的药材,点了点头。
“太夫人年老,用些温和的方式也好,最重要还是得等热退下来,如果两天都实在退不了,再考虑用虎狼之药。”鲁医正点了点方子,道“这味竹茹,再斟酌着减半钱,蚕砂则加一钱吧。”
林箐连忙称是。
外间,宋致远正在听南山的禀报,宋慈身上没有发现什么毒虫毒物的痕迹,就是身虚突发高热,避免错漏,一会儿她会再次细细检查一番,从头发丝开始。
宋致远点点头,摆了摆手,道“若是没有毒虫毒物,也想一想,今日太夫人去了哪里,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是眼不离的跟着她的,又是擅毒的人,是不是因为中毒才引起的发热,最该清楚。”
他的声音平平,听在南山耳里,却是冷若万年寒冰。
南山一凛,恭敬地应下。
宋大夫人看了沙漏,提醒道“相爷,得上朝了,江福来已是取了朝服在外等着,您在这边换了朝服再去吧。”
宋致远却有些迟疑。
老母亲的情况不明,他怕前脚一走,后脚便会传来噩耗。
宋致城见状就道“大哥,你快去吧,这里我守着就行,范相刚丁忧,政事繁忙得很,你这边若也跟着缺席,皇上也得请人来逮了。”
宋致远也知道轻重,就是心里担忧罢了。
眼看鲁医正和林箐双双走了出来,他立时站起,询问二人“家母她?”
有鲁医正在,林箐自不会出头抢话,也只让鲁医正回话,还是刚才两人斟酌过的治疗。
宋致远沉吟着问“不是中毒引起?”
鲁医正一愣,道“目前的脉象看着,不像是中毒,而是身体极虚,一时风邪入体而急发,您也知道,太夫人底子本弱,年纪也……她又去范家灵堂吊唁,老人家受了邪气一时想得多,也会引发不适。”
在场的人多是女眷,一听这话,就心中一突,怕不是在范家被那位的魂灵给冲撞了吧?
宋致远在兄弟几个也有一瞬这样的想法,只是子不语怪力乱神,嘴上不说而已。
“要不,去请了松山寺的大师来府中给母亲收个惊?”宋大夫人看着宋致远道。
宋致远嗯了一声“你们看着安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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