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跟阿铮要做的就是沉住气,在暴风雨来临之际尽全力保住阿姐,送她远离这是非之地。
“姐姐,无论前路怎样,我与阿铮都会坚定的陪你走下去的。”
云卿眼眶一涩,缓缓伸手回抱住了她。
“好。”
这时,窗外响起灵尘的呼唤声,“姑娘。”
裴韵从云卿怀中退出来,起身立在榻边,“阿姐有事要处理吧,我就不叨扰了,等得空再来与你闲谈。”
“……”
目送她离开内院后,云卿这才偏头朝窗外望去,“怎么了?”
灵尘翻窗而入,将手里一个箱子搁在了案几上。
“这是三夫人命属下交给您的,说里面全是三房这些年犯事的证据。”
自从云瑶被烧死在东市那场大火里后,云三爷便知大势已去,无力回天,便哭着去求三夫人保全他。
三夫人恨他怨他,才不会管他死活呢。
若一开始他就听劝,不去助纣为虐,三房早就全身而退了。
可他偏偏要做那侯爷,甚至国丈的美梦,硬生生将活路走成了死路,能怨得了谁?
她会保住三房的子孙,毕竟那也是她的骨血。
但这老东西,她对他失望透顶,死了便死了吧。
云卿打开箱子翻看了一下,凭着这些罪证,足够将三房满门抄斩了。
但她答应过三夫人放过无辜之人,那有些罪证就不能往京兆府递呈了。
给三夫人一些恩惠,然后握住这些证据,谅她也不敢再兴风作浪。
从里面挑出几份罪证后,她将箱子推到灵尘跟前,“你去趟京兆府,将这些交给府尹大人。”
灵尘应了声‘是’,抱着箱子退了出去。
等她离开后,云卿又将手里的东西交给青兰。
“收起来,说不定哪天用得着呢。”
青兰伸手接过,踱步朝博古架上镶嵌的柜子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云卿又想起了藏在袖中的信笺。
这信,到底是谁送给她的?目的何在?
父亲的死,确切的说黑凤岭一役,真的另有隐情吗?
鬼使神差的,她想到了姑母极力反对她入宫的事。
难道这中间有什么关联不成?
“姑娘,果子洗好了,您要不要尝几个?”
灵染端着一盘青李走进来,那颜色,瞧着就酸得很。
云卿却有了食欲,捞起一个咀嚼起来。
别说,反应似乎没那么大了。
虽然还是有些不舒服,想要作呕,但勉强能压下去。
灵染见她总算不吐了,不禁松了口气。
帝王从外面走进来时,就看见媳妇捧着李子在啃咬,剑眉瞬间蹙了起来。
又青又涩的,他看着都觉得牙酸。
“你们就给她吃这个?”
这下是真动怒了。
青兰与灵染齐齐下跪,低垂着头不敢反驳半句。
眼看某人又伸手去拿盘子里的青李,皇帝陛下急忙摁住了她的爪子。
“永宁侯府什么时候败落成这样了?竟叫你吃李子果腹。”
云卿撇了撇嘴,被小崽子折腾了一天的那股委屈劲瞬间涌上来,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了红。
帝王微愣,坐到她身侧将她拥进怀中,苦口婆心的劝说:
“你现在有了身子,膳食方面不可那般随意,得多吃点温补的东西。”
说完,他伸出指腹去擦拭她眼角溢出来的泪痕。
“是不是听说了今日在朝堂上发生的事,心里不舒坦,所以折腾自个儿?”
他就怕她胡思乱想,所以速速处理完手头的政务,急匆匆的赶来了侯府。
见她吃那酸涩的东西,只当她受了气,闹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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