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只要他们真心喜欢彼此,其他的就都不是问题。
比起先帝的宠妾灭妻,遭人诟病,今上待皇后情有独钟,至死不渝,那可要好听多了。
她先是一个母亲,再是这南萧的太后,一切以儿子为重为先,才不枉母子一场。
“你那母亲是个铁石心肠的,你就当她死在十八年前了吧。”
云卿缓缓屈膝,沙哑着声音道:“臣女谨遵太后娘娘嘱咐。”
永乐拉着嫂嫂坐在太后脚边,笑眯眯地道:“婆母也是母,我相信母后会将皇嫂当做亲生女儿看待的。”
太后又伸手戳了戳她的眉心,“就你会说话。”
永乐顺势抱住她的胳膊,撒着娇问:“难道我说错了不成?”
“……”
云卿看着母女俩的互动,眼底划过一抹艳羡之色。
她这辈子都没机会承欢父母膝下了。
眸光微敛,想起刚才永乐说‘婆母也是母’时,太后并不排斥,也没纠正,心口不禁一颤。
难道太后娘娘已经认可了她?同意她为后?
这时,殿门外突地响起宫监的通传声,“陛下驾到。”
云卿愣了愣,待反应过来后急忙起身下台阶。
举目望去,见一抹修长挺拔的身影从远处缓步而来。
他依旧穿着玄色衣袍,只不过布料上绣的不是暗龙纹,而是金色勾丝明纹。
一路所过之处,殿外那些还未散去的命妇贵女们纷纷屈膝,朝他行跪拜大礼。
隔着重重光影,他的视线不期然的与她相撞。
云卿只觉呼吸一滞,心脏噗通乱跳起来。
明明昨天早晨才与他分开,而且分开前还抵死缠绵了一番,这才一夜未见,竟有种久别重逢的激动。
眼见那人踱步跨进正殿,她稳了稳心神,缓缓屈膝朝他叩首。
“臣女参见陛下,陛下万安。”
萧痕看着地上那抹单薄的倩影,蹙了蹙眉,想起殿外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心中不禁一叹。
她何时才能与他并肩而立?
“不必多礼,起来吧。”
云卿起身退到了一旁,规规矩矩的垂头站立着。
帝王从她身边经过时,压低声音说了句,“这身衣裳很好看。”
“……”
永乐下台阶的时候看到嫂嫂的耳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不禁抿唇一笑。
瞧他们这副背着人小心翼翼的模样,啧啧,真像是在偷情。
“永乐给皇兄请安。”
帝王缓缓收回视线,轻嗯了一声,“你们先退下吧,朕与太后有话要说。”
永乐吐吐舌头,拉着云卿疾步走出了正殿。
目送两个姑娘离开后,萧痕这才转身朝上首的太后行礼。
太后示意他坐,压低声音问:“哀家让绿药派人去给你传信,你收到消息了吧?”
萧痕点点头,“多谢母后驳回姚二夫人的请求,其余的您不用操心,儿臣自会处理。”
太后冷哼出声,“哀家也没那闲工夫管你的事。”
说完,她又将话题转到寿宴上,“前面的宴席都安排好了么?”
“嗯,儿臣过来接母后去和颐殿。”
“……”
…
永安宫。
淑太妃得知太后驳回了姚二夫人来探望她的请求后,一颗心沉入了谷底。
“看来卿儿确实与他好上了,余副将瞒了我。”
她之前让紫菱传信给余副将,询问卿儿跟陛下的情况。
余副将在回信里含糊其辞,说应该没这事,姑娘不曾向他透露过,他也不清楚。
当时她稍稍放了心,可不久前在慈安宫发生的事告诉她,她似乎高兴得太早了。
若陛下没有看上卿儿,太后何故拦着姚二夫人,不让她来永安宫与她商议卿儿的婚事?
紫菱一边给太妃垂着肩一边开口,“奴婢有件事没想明白,太后一直憎恶永宁侯府的女儿,对郡主也颇有微词,
按理说,她该撮合郡主与姚侍郎才对,怎会驳了姚二夫人的请求呢?难道她要放任陛下迎郡主入宫为妃么?”
淑太妃只觉头昏脑涨,忍不住伸手揉捏眉心。
“无论她们母子怎么想,我都不会眼睁睁看着卿儿跳进这火坑的。”
紫菱的动作一顿,压着声线问:“娘娘打算将侯爷病逝的真相告诉郡主?”
淑太妃眼底划过一抹迟疑之色。
兄长临终前千叮咛万嘱咐,叫她死守秘密,别将这事透露给了卿儿,她真的要违背兄长的意愿么?
可若不说,卿儿一头扎进后宫,与仇人之子纠缠不清,叫兄长如何安息?
“听说那女人带着小女儿回了盛京,且有意争夺后位,卿儿再糊涂,也不会为妃,对着苏氏女卑躬屈膝的。”
倘若她真的那般没骨气,为了个男人折了永宁侯府的脊梁,她再道出当年真相,叫她认清现实。
紫菱不再多言。
淑太妃望了眼殿门口,蹙眉问:“卿儿怎么还没过来?”
一旁正在摆果盘的紫樱笑道:“郡主得先去慈安宫拜见太后,然后请旨带着世子来后宫探望您,没那么快的,您再等等。”
淑太妃缓缓坐直了身体,朝紫樱吩咐,“寻个时机与姚二夫人碰面,叫她稍安勿躁,我会想办法促成这桩婚事的。”
“是。”
这时,外面走进一个小宫女,对着上首的太妃道:“娘娘,云三夫人携女前来拜见。”
淑太妃理了理褶皱的衣袖,温声开口,“领她们进来。”
“是。”
…
内务府总管来找永乐,说和颐殿那边出了点变故,请她过去瞧瞧。
这次的万寿节,太后让她负责操办,意在磨练她。
小公主临走时问云卿要不要一块去,云卿笑着婉拒了。
“我还得去永安宫探望姑母,就不陪你了,你好好干。”
永乐撇撇嘴,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凑到她耳边道:
“嫂嫂放心,我会让云瑶出个‘大风头’的。”
云卿扬眉一笑,好奇的问:“你打算做什么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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