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女儿是什么样的人,三夫人清楚得很。
那逆女疑心重,手段狠,确实不能太过惹眼,叫她看出了什么端倪。
“那就用树叶,你去院子里随便摘几片树叶子过来,快去。”
“……”
…
王婶子将青叶喊去了她家做客。
见小姑娘无精打采的,忍不住伸手拥她入怀。
“那种势利眼的主子,为她劳心劳神作甚?你听婶子一句劝,以后就住在酒坊,别去那侯府当差了。”
“你卑躬屈膝的伺候着她,她却不将你当回事,还处处防着你,这样的主子不值得咱们效忠。”
“你家里要是困难,没经济来源,婶子可以给你介绍个浆洗缝补的活,总好过去那高门大院里看人脸色。”
青叶渐渐红了眼眶,趴在王婶子的怀里呜呜哭了起来。
“她说过要把我当妹妹看待的,我信以为真了,她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王婶子哎哟了两声,“你个傻丫头啊,她乃永宁侯府的嫡女,身份堪比皇室公主,又怎会与你这等婢女姐妹相称?你怎的如此天真?”
青叶哭得更凶了,恨意也更浓了。
王婶子还想说些什么,眼角余光瞥到窗外有人朝她招手,她堪堪将到嘴的话给咽了回去。
“好了好了,婶子带你去街上逛逛,买几盒胭脂水粉,美美的打扮一番,什么坏心情都没有啦。”
说完,她拉着她站了起来。
青叶不太想去,开口准备婉拒。
王婶子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硬拽着她朝外面走去。
青叶被迫跟上她的步子,眼尾还挂着一串晶莹的泪珠,眼底的神色却晦暗不明。
两人出了弄堂,绕过天井进入巷子。
走了一段距离后,青叶突然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青兰!
她奋力甩开王婶子的手,大步追了上去。
王婶子见状,扯了扯了干燥的嘴角,露出一抹狰狞的笑。
青叶一路追着青兰的身影来到巷子尽头,见她与十三娘子碰了面。
“青兰,你怎么突然来酒坊了?是不是郡主又有什么吩咐?”十三娘子开口问。
青兰点点头,颔首道:“郡主担心青叶心生怨恨,做出什么愚蠢之举,特让我过来提醒你几句,叫你好好看住她。”
十三娘子了然一笑,“你们瞒了她那么多事,她心生怨恨也正常,确实得防范于未然,
那丫头藏不住事,不太适合留在郡主身边,你回去后与郡主说说,叫她重新选个贴身婢女吧。”
青兰‘嗯’了一声,“我知道,不过郡主那边还没表态,你暂时先别跟她说太多,免得她胡思乱想,起了歹心。”
“明白。”
藏在暗处的青叶听不下去了,捂着嘴朝巷子另一侧狂奔而去。
跑着跑着,眼泪簌簌而落。
之前都只是她的猜测,如今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她心都快碎了。
被自己最信任的人防备着,算计着,换做是谁,都得崩溃。
她们不仅算计她,还想要……
“青叶丫头,你没事吧?”
在原地候着的王婶子见她跑过来,急忙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
青叶扑进她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婶,婶子,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王婶子拍了拍她的肩膀,叹道:“不甘心又如何?难道你还能去永宁侯府杀了她不成?”
“为何不能?”青叶抽噎着问,“趁现在还能进侯府,我非得为自己出这口恶气不可。”
王婶子转了转眼珠,试探性的问:“那你准备怎么做?”
青叶闷声开口,“我,我暂时还不知道,先回侯府再说吧,只有接近云卿,才能找到机会报复她。”
说完,她缓缓伸手将她推开,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后,勉强挤出一抹笑意。
“多谢婶子这两日的宽慰,俗话说得好,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我不会任由着她们轻贱,欺辱的。”
王婶子松了口气。
贵人交代她的任务,她可算完成了。
想起那数百两的报酬,又忍不住多嘴了起来,“听说云家大姑娘与两房叔父不对付,你要是想报复她,可去找他们帮忙。”
青叶低垂下头,掩去了眸中的神色,哑着声音道:“多谢婶子提醒,我记下了。”
“……”
…
侯府。
海棠苑的内室里帷幔飘荡,阵阵透骨清香自帐中蔓延开来,其中还夹杂着轻喘与低吟,散在整个屋子里,平添一份旖旎。
良久过后,帐子里的动静才慢慢停歇。
云卿柔若无骨的趴在帝王赤裸的胸膛上,白皙的手指在他心口游离着。
“臣女见话本上常说红颜未老恩先断,而这种情况在皇室在后宫更常见,陛下觉得我会不会也有那一日?”
萧痕一手攥住她作乱的爪子,一手抚摸着她润泽如玉的后背,嗤笑道:
“尝过了你这小妖精的滋味,别的女人提不起朕的兴致。”
云卿微微仰头,将下颚抵在他胸膛上,一眨不眨的注视着他。
这男子本来就长得俊,如同芝兰玉树般,赏心悦目。
眼下情潮尚未褪去,更是平添了一丝慵懒与随性,越发的叫人痴迷。
找夫婿嘛,就该找这种俊俏的,养眼,心情不好时瞧上一瞧,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陛下长得真好看。”
帝王睨着她,轻飘飘地道:“如果连长相都拿不出手,还怎么讨媳妇欢心?”
小娘子噗嗤一笑,“嗯嗯,所以活该您有媳妇儿啦。”
“……”
萧痕缓缓伸手抚摸她精致的面颊,刚准备开口,突听窗外传来一阵熟悉的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