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找到合适的时机,我定会向外界宣布和离之事,与庆国公府彻底撇清关系的。”
帝王听罢,脸色这才和缓了些。
他慢条斯理的拢住衣裳,重新扣好腰封上的暗扣。
云卿怔怔地看着他,硬着头皮问:“陛下不临幸臣女吗?”
萧痕的视线在她夹着他劲腰的双腿上扫过,强压下眸子里的欲色,轻飘飘地道:
“连名分都不肯给朕,朕为何要与你快活?”
“……”
云卿暗自在心底咒骂了一句‘混账东西’,面上依旧恭恭敬敬的。
“臣女蠢笨,扫了陛下的雅兴,还请您恕罪。”
萧痕往后退了一步,伸手替她整理凌乱不堪的裙摆。
一想到这衣裳是他折腾褶皱的,那股子邪火又噌噌的冒了出来。
看来真是素了太久,哪怕只是瞧她一眼,就忍不住想要将人往死里欺负。
可理智告诉他,现在还不是要她的时候。
他谋的是余生相伴,而不是一响贪欢后陌路天涯。
“你与徐氏签的和离书呢?拿给朕瞧瞧。”
云卿眸光微闪,眼中蕴出一抹警惕之色,“您看那个做甚?一张废纸罢了,白白污您的眼。”
萧痕被她这戒备十足的模样给气笑了。
“这般紧张做什么?难道朕还能给你撕了不成?
朕等了整整三年,就盼着你和离归家,那东西对朕来说更重要,
乖,去将它拿出来给朕看看,朕保证不损毁。”
说完,他替她取下发髻上那要掉不掉的金簪,顺手扔进了妆匣内。
没了簪子固定,少女三千青丝如瀑般散开,几乎铺满了整个肩头。
萧痕不曾见过她这般随性懒散的模样,一时看痴了,缓缓朝她靠近,瞧那架势又想亲她。
云卿急忙伸手抵住他的肩膀,身子往后一仰,人便从妆台上滑了下来。
“臣女去取和离书,陛下稍等。”
说完,她从他臂弯里钻出去,踩着虚软的步子走到博古架前。
用钥匙打开其中一个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檀木麒麟纹案的锦盒。
折返回帝王面前后,她双手捧着盒子递到他面前。
萧痕睨了她一眼,缓缓接过锦盒,打开盖子取出里面一张薄纸。
待看完里面的内容,以及双方的签字与画押后,唇角情不自禁的勾起一抹笑意。
他盼这一天,整整盼了三载。
那年虽然无法阻止她出嫁,但他还是制造了一些变故,在她新婚之夜将裴玄那新郎官诓出了盛京。
当时他不过是想试探一下裴玄的人品,若他建立功勋回到盛京,给她应有的尊荣与富贵,他会试着放手。
可结果让他大失所望,那混账竟在边关纳妾,并生下庶长子。
最最可恨的是,他居然还想抬举那妾为妻室,与她平起平坐。
这种羞辱,别说她堂堂永宁侯府嫡女,就是小门小户的姑娘,也忍受不住。
裴家欺她至此,他若还一心想着成全,便真真是昏庸无能了。
他庆幸自己当年设了那个局将裴玄调出盛京,逼他现出了原形,露出了丑恶的本性。
否则他们一旦圆了房,生了子嗣,她又该如何承受裴玄那劣根性带给她的折辱?
“这和离书朕替你保管着。”
说完,皇帝陛下将纸张折叠好,一股脑塞进了自己的袖子里。
云卿瞪大了双眼,伸手就准备去夺。
可到底顾及他的身份,爪子伸到半空又颓然收回。
“您拿我的和离书作甚?”
萧痕理了理衣袖,淡声回答,“朕怕你弄丢!”
“……”
云卿下意识想要反驳两句,帝王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又道:
“朕空腹而来,卿卿去准备些膳食吧。”
“……”
看着小娘子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皇帝陛下心情大好,勾住她的腰肢在她唇角印下一吻。
“劳烦夫人亲自下厨。”
“……”
…
裴玄是在第二天清晨醒来的。
盯着头顶的帷幔瞧了片刻后,他缓缓转眸朝自己疼痛难忍的右臂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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