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怎么回事?她们弄不明白了。
风重华不是前朝余孽吗?怎么宫里的大太监们居然与她相谈甚欢的样子?
文谦看了看穿着六幅纱裙的风重华,她微微垂着头,裙上的蹙蹙水纹如同波浪,衬得她容华绝色。
面上不喜不忧,神色自若。
不由微微颌首。
文谦笑着道:“说起来,吕内相也算得上阿瑛与世子爷的月老了。”
吕芳哈哈地笑,面上虽有得色,却连连摆手,“不敢当,不敢当。”
众人又寒喧了几句,吕芳便问香案在何处,可曾设好。
文谦便朝着站在正中的郭老夫人处指去。
见到一老一妇站在正当中,面色呆滞,连个让的意思都没有,吕芳的面色沉了下来。
可又害怕这老妇是文府的亲眷,不愿在这个节骨眼招惹是非,便绕过郭老夫人,朝着香案处走去。
圣旨展开,满堂皆跪。
唯有郭老夫人与小郭氏茫然无措地站在众人身后。
小郭氏转过头去瞧郭老夫人,却见郭老夫人也与她一般。
心底不由一沉。
风重华是前朝余孽,永安帝不仅不处置她,反而要下旨赐婚,这是怎么回事?
这样明明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却偏偏发生了。
那么,她与郭老夫人的告状就显得极为可笑了。
怪不得,衙门将她们只关了一夜就放了。
原来,是在警告她们。
可笑她们,居然还气势汹汹地跑到文府来,要质问风重华。
想到这里,小郭氏一口气堵在胸口,出都出不来。
郭老夫人的一双眼却是狠狠地瞪着风重华。
怪不得风重华今日穿得跟个孔雀开屏似的,原来是皇帝要给她赐婚。
凭什么?凭什么风重华把她害得这么惨,却还能得到皇帝的赐婚?
她不甘心!不甘心!
想到这里,她上前一步,开口嚷道:“风重华这个前朝……”
就在这时,荣大管家飞快的上前,一把捂住了郭老夫人的嘴。
然后不顾郭老夫人的反对,飞快的将她往后拉。
郭老夫人不服,在荣大管家手里拼命的挣扎,惹得荣大管家怒起,一个手刀砍到了她的颈后。
眼见郭老夫人软绵绵的软成了一团。
文谦尴尬不已,强笑着解释,“这是欢喜的傻了。”
吕芳与马隆都不是笨人,更何况郭老夫人那句前朝余孽虽只剩两字没嚷出,可是大家都听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俩人不禁交换了一下视线,吕芳笑道:“想来是因为圣旨之事,心中狂喜,一时间得了羊癫疯也是情理之中的。”
“是啊,”马隆立刻往下接,“以前还有接了圣旨一时欢喜得昏厥过去的事呢。”
两位中贵人你一句我一句,总算把眼下的尴尬给化解了。
而后,便是宣旨。
“敕:天下之本在国,国之本在家,王者之以孝治天下也,必先仁其九族,然后刑于四海。故文谦外甥风氏重华,幼而淑美,柔明而专静,可配汉王之子韩辰。其勤女训,端懿惠和,率礼称诗,实禀贞于茂族。副予关睢乐得之心,克谨鸡鸣儆戒之道。可。”
听到吕芳念完了圣旨的内容,周夫人与文谦激动万分,脸色涨得通红。
等到将圣旨接到手中,文谦还觉得有些不置可信。
风重华就这样嫁给韩辰了?顶着前朝余孽的名头嫁给韩辰了?
婚礼就定在次年的五月,与二皇子三月的婚期只差两个月。
两位中贵人又在府里坐了片刻,就带着圣旨回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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