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氏递了周琦馥的嫁妆单子给谢御史。
谢御史接过嫁妆单子一看,饶是他久经风浪,还是吓了一跳。
“通州良田千倾……京外庄园五座……京城商铺十间……书社一间……山东银矿山一座……金银若干……前朝书画古籍五十箱……”
这些金银财宝不过是身外之物,银矿山虽看着吓死人,可是开采权却不在周琦馥手中,想必将来不过是吃吃红利。
然而这一间书社和古籍却着实地晃了谢御史的眼,这个书社并不是指卖书的商铺,而是指那种可以供文人学子清谈读书的地方。相当于茶舍酒楼,却又比茶舍酒楼高级的多。
王藩台得了这一间书社,相当于多了多少耳目啊。
还有那些前朝古籍和名人字画……
鲁氏这是把整个周府都搬空了吗?谢御史有些晕了。
等到送完礼单回府之后,抓着谢文郁骂了一通。
国子监放假一天,谢文郁正准备在家里好好休息休息,没成想父亲却发了疯……
谢文郁整个人都不好了。
等到谢御史骂完一通后,他立马溜出了府。
听说宜水姑娘新谱了曲,正想找人品评一下,想必王瀚对于乐曲还是有些鉴赏能力的。
宜水姑娘性格高雅,一向卖艺不卖身。本来要见宜水姑娘是需要提前预定,而且还得看宜水姑娘那天心情好不好。可是谢文郁却是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去,谁让他有个谢夫人那样的老娘?曾给宜水姑娘谱过曲儿。
但是,王府的人刚从山东回来,不一定知道哇……
第二天早上,谢文郁去往国子监的路上,听文安然讲了一路王瀚挨骂的故事。
顿觉得神清气爽。
“你知道吗?徐协那小子又跑到宫里告状去了!”谢文郁呸了一口。
这些年,他们修理徐世子还少吗?哪回那小子挨了修理就回宫告状,一次两次俩人还害怕,可是次数多了,连点感觉都没有了。
“他要是不去告状我还不习惯了呢?”文安然满脸不在乎。
“要不等下次放假,咱们还拿麻袋套他?争取打得连他娘都不认识他。”谢文郁摸了摸下巴,建议道。
国子监里学生将近两万人,不是纨绔就是勋贵,打架的事情自然多。只要不出人命,师长们就睁只眼闭只眼。再加上他与文安然一向成绩良好,所以修理了徐世子几回都没人管。
没成想,文安然却摇了摇头:“打架有什么意思,考个状元出来才是真本领。”说到这里,他转首,“你说,我要是状元郎,姓徐的敢这么欺负我?”
此时东方将赤,朝霞染遍,血色霞光照在少年的身上,泛着桔红色的光芒。
谢文郁看着同伴没有说话,心里却颇有同感。
文安然并不知道他今日一番话,改变了两个人的命运。
他只是想起那日那个单衫少女,在玉真观被人踩破裙衫,事后又在风府被妹妹侮辱,却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如果他强大了,是不是别人就不敢欺凌她了?
西跨院里,有垂花门的婆子来回话,说是一个叫方思义的人前来拜访。
方思义?
这是什么人?
风重华拿着裱有汉王府名号的拜帖,百思不得其解。
等到她换了一身待客的衣裳,见到方思义时,方思义先是愣了一下,而后一揖到底。
吓得风重华连忙侧身躲过。
方思义直接开门见山,说清了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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