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永安帝还只是个少年,与祖母感情甚笃。登基后就将玉真观封为皇家道观,享受皇家供奉。
这也是没有任何人敢在玉真观胡作非为的原因……
所以,他就是想收拾文安然,也得等到下山之后。
风重华与文安然此时却与一个少年走了个迎头。
那少年身材颀长,穿了一件浅青色直辍,腰间别着羊脂玉佩,玉佩旁挂了七八个荷包。手里托着个墨玉蟾蜍。蟾蜍漆黑如墨,纹理细致光洁,一看便知是墨玉上品。
文安然与那少年皆愣了一下。
“怀蕴?你怎么来玉真观了?不是去接闻贤了吗?”那少年看起来风流潇洒,温文尔雅。一双桃眸泛着柔柔的涟漪,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
他所说的闻贤是孔闻贤,是小衍圣公的嫡长子。
“原来是文郁,我是陪着表妹来上香的。”文安然笑着向风重华引见,“这位是谢家的公子,表字文郁。”而后又向谢文郁介绍风重华,“这位是我姑姑的女儿,是我表妹。”
谢文郁的目光就在风重华身上顿了一下,又转向文安然,一双眸子缓缓凝重。
“原来是明德县君,常听妹妹提起你,多谢你送的蜜桔。”
谢文郁在身上摸了摸,却没摸到什么值钱的玩意,就将手伸出,满脸肉痛:“这个送给县君玩吧。”
半筐蜜桔如何能与这块墨玉蟾蜍相比,更何况那蜜桔也不是送给谢文郁,而是给谢玉淑的。风重华拒不接受,最后还是谢文郁硬塞到文安然手上,她才无可奈何地收下。
见到风重华在把玩墨玉蟾蜍,谢文郁就将文安然悄悄拉到一旁。
“一会,你领县君离开吧。我来的路上遇到了姓徐的……他这几天在国子监吃了你的亏,我怕他会找补回来。”
文安然满脸不悦,“常言道,物有本末,事有终始。别人怕他,我可不怕他。难道上次的亏,他还没吃够?还有,你为何要与他同行?不是说好今天一起去接闻贤?怎么没去?我还问问了伯父,他说你另有要事,原来竟然是陪徐大世子啊!”文安然倒坚双眉,瞪了他一眼。
谢文郁又是好笑又是生气,用力捶了文安然一下,笑骂道:“你混说什么啊?本来说好是要去闻贤,只是刚刚出了门就被汉王世子抓了差,说让我与他一道来玉真观供奉长公主与汉王妃抄写的经文。我也来不及通知你,就想着等到晚上再和你说。结果半路却遇到了姓徐的,死皮赖脸的非要跟我们一起。”谢文郁说着啐了一口,脸带嫌弃。
一提起定国公世子徐协,谢文郁就满脸嫌弃。在国子监上学的谁不知道徐协为人,他堂堂谢家大公子怎会与这种人混在一处?定国公世子的名头说出去吓死人,可在他们这些人眼中,徐协就是个屁。
去年,徐协瞧见了文安然,一时间惊为天人,苦苦追求。结果惹怒了文安然,他领了几个国子监的学生守在徐协回家的路上,用麻袋套了徐协的头……
国子监学生们打架是常有的事情,徐协只能自认倒霉。
可今日情况不一样……
谢文郁指了指站在树荫下亭亭玉立的风重华:“平时也就罢了,可今日姓徐的领了两个人。一个是她妹妹,另一个是却是县君的亲妹。若是真争执起来,你置县君于何地?你莫忘了前些日子京中的风言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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