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诸人一番谈笑后,倒将疲乏消去不少。
又再说笑了一会,大家各自散去安睡了。
风重华这才觉得浑身的骨头如同散了架似的,只想倒头就睡。
“一会醉酒的客人就会有醒来的,厨房上的醒酒汤可要常备着,千万不能怠慢了。还有厨房的采买,多买些新鲜的瓜果。”风重华吩咐许嬷嬷和余嬷嬷,“你们先去睡一会,待会琦馥就会醒来,等她醒来后,你们向她交接今夜的对牌和条子。等交接完后,你们只管睡个天昏地暗。”
吩咐完了之后,风重华觉得脑仁都是疼的。
似睡非睡间,她突然看到有个人用温和的目光看着她,嘴角微微挑着。
他笑着问自己,“你要开始攒嫁妆了是不是?”
谁要攒嫁妆了?
风重华嘟囔着翻了个身。
东方的长天悄悄开了一线,露出一抹鱼肚白。
韩辰一夜未睡,站在高翘的青瓦屋檐下面,望着青蒙蒙的东方。
嘴角高高挑着。
三日宴饮过后,文府终于恢复了正常。说是正常了,可是依旧有士子陆续来该。只是这些就不再需要内宅院的姑娘们吩咐,前院的嬷嬷和管事的自己就能接待好。
这三日,把风重华与周琦馥累坏了。
俩人轮番着休息,终是强撑着把宴饮给办得漂漂亮亮。
这三日,文谦与周夫人醒了醉,醉了醒,就没有一刻清醒的时候。
凡是来祝贺的客人,只要敬酒他们就得喝。
哪怕烂醉如泥,他们心里也是高兴的。
第四日一大早,宫里来了宣旨的太监。
风重华与周琦馥费了半天的力气也没有把府里四人叫醒,幸好风重华身上是有县君封号的,勉强也能接圣旨。
宣读完了圣旨,大太监吕芳将封周氏为三品淑人的圣旨交到了风重华手中,笑眯眯地开了口:“明德县君,又见面了。”
风重华先是怔了一怔,这时才想起,这位大太监就是文氏‘去世’后与韩辰一起来宣旨的那位吕太监。
她绽开笑容,冲着吕芳福了一福:“原来是吕内相,倒是我眼拙了。”说着话,她冲着荣大管家使了个眼色,荣大管家递过了一张二百两的银票。
“倒不是明德县君眼拙,而是见得面少。若是见得多,自然就记得了。”吕芳接过银票揣进袖中,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风重华愣住了。
“好了,我这还得赶去李家传旨,就不与县君多说了。”吕芳指了指小黄门手里的另一张圣旨,笑了起来,“状元公是个厚道人啊,李姑娘有福气。”
风重华轻笑,并不否认。
大表哥当然是厚道人,要不然也不会在婚前为李沛白请封。
见到吕芳要走,她忙请荣大管家代她相送,直送到百花井巷外。
吕芳一走,周琦馥就从屏风后钻了出来,尖叫着扑向了圣旨,“快快快,快让我瞧瞧给姑母的诰命。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圣旨呢。”
风重华无奈地摇了摇头,将圣旨交给了周琦馥:“仔细着点,将来要供奉起来的,不敢损坏。”
屋里就响起了周琦馥的赞叹声。
汉王府。
韩辰走进上房时,汉王妃解氏正在与解嬷嬷说着话,见到儿子进来,笑着让儿子坐下。
“刚从宫里回来?”汉王妃亲手从丫鬟手里接过帕子,递到儿子手中。
韩辰就站着净了净手,又服侍着汉王妃坐下,这才开口说话:“是,陛下考校了一下功课和骑射,后来儿子又去中宫坐了一会,陪皇后说了会话。直等到大皇子来了以后,儿子才离开。陛下与皇后听说父亲的病又犯了,赏了儿子很多药材。宫里的宁妃也赏了儿子一块温玉,说有安宁定神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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