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土司要是真聪明就该早早交出兵权,送嫡长子入京为质。
“土司可还记得当年城下之盟?”他这样回答,“若是土司尚记得,便不该行叛乱谋国之行径。”
莫土司想要再说什么,终是说不出了。
乱臣谋国,就是该死,对不对?
袁皇后肯定也是这样想的。
消息传到京中,袁皇后洗尽钗环,身穿素裙,背负荆条,跪在御书房外一天一夜。
“妾久居宫中,实不知莫家有反叛之举。妾若早知,定当手刃此贼,以保陛下江山万代。”袁皇后背上满是鲜血,红得触目惊心。
“走了。”韩辰冲着身后的人随意摆了摆手,大踏步而去。
独留下满腹惊讶的风重华。
这人怎么回事?说来就来,一盘棋还未下完就又走了。
真是奇怪。
可到了晚上,山庄里又来了客人。
“见过明德县君,小老儿自高祖那辈起世代开棋室……”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冒冒然跑到我这里就为了说这事?风重华皱起了眉。
“小老儿是奉命来教县君棋艺的。”
虽是不服气,可是风重华到底还是正正经地跟着老夫子学起了棋艺。
这个老夫子姓唐,虽是开棋室的,却时常出入王候家,也教后宅的夫人小姐们制棋。
而且,他不仅下得一手好棋,琴艺更是高超。
风重华自从得了他,如获至宝。
前世,她十岁丧母,二十岁出嫁,这十年就在安陆伯府蹉跎了。出嫁之后,虽是银子随便她花,可总不能像小姑娘似的去学琴棋书画。
所以这些东西,她虽然都懂一些,却都只是皮毛。
这会有人教她,而且还不花银子。
何乐而不为?
再加上韩辰自下了一盘棋后就又悄无声息了,她欢喜还来不及。
唐夫子每隔十天来一次,每次呆三天,除了考较她的棋艺外还要教她琴艺。
处得时日久了,唐夫子对她说话也随便起来。
说她除了那一笔颜体,就再无可取之处。
对此,风重华深为同意。
这一笔颜体还是临摹长公主的经书才学会,要不然她上哪里学去?
可是,隔了几天又有一辆马车停在了山庄门外。
一个名叫良玉的丫鬟提着行李站在了风重华面前。
“启禀县君,婢子名唤良玉,是来侍候县君的。”
风重华顿时噎住,不知如何回答。
送了唐夫子又送丫鬟,到底想怎样?
倒是许嬷嬷多了一个心眼,偷偷说道:“八成是刚从宫里出来的。”
风重华撇嘴,却到底还是把良玉收下了。按着悯月等人的月例,做了一等大丫鬟。
这样,她身边又有了四个丫鬟:悯月、射月、惜花、良玉。
以前那个小可儿,在去年琼珠一家去洛阳上任时,她送给了琼珠。
良玉来了之后,颇有些无所事事。
风重华的规矩和礼仪是极好的,并不需要她多加教导管束,而且悯月等人将屋里的事情也安排得特别妥帖。
可她不焦不躁,悯月吩咐她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没半句怨言。
不过三五天工夫,就与悯月等人说笑起来。
风重华不由得佩服。
可她也更加疑惑,韩辰到底要做什么?
怎么总觉得这像是在养外室?
而她,就是被韩辰所养的金丝雀儿。
等到六月中旬,周太太领着裁缝来给她做夏衫,她就将事情偷偷告诉给了周太太。
周太太顿时大惊失色,一巴掌拍到风重华背上。
“糊涂,这样的事情怎不早早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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