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亭子,听着里边有话声传出,两人看向丫鬟,丫鬟只是福了福身并无任何表示,也就是说,里边只是平常来客,都是不想沾惹麻烦的人,两人便也不急着进去了。
亭子内,花芷得了迎春暗示放下茶盏主动问起了话,“和白家关系仍是不睦?”
世家之中遮遮掩掩说话方是常态,白佩秋不知王妃为何问得这般直白,不过父亲早有交待,在王妃面前无需遮掩,她便也回得坦荡,“祖父曾提过让父亲重回白家,父亲没有同意。”
“既如此,你当知晓来此会被排挤才对,找个借口推了便是,何必给她们欺辱你的机会,白世叔回来若知道了还不知如何心疼。”
“佩秋谢王妃维护。”白佩秋起身福了一福,感受到善意,话也就说得更自己人了些,“一开始也难过,后来却想明白了,能伤着自己的只有自己在意的人,既如此我不在意便是了,他们不也是仗着父亲在意才那般得寸进尺吗?”
似是觉得自己说得过了,白佩秋站起来又是一福,“小女无状,王妃恕罪。”
“本就是这个理,哪来的罪,坐着说话。”花芷看向眉目长开了些的姑娘,神情姿态确实是不一样了,就像是突然开了窍找到了方向,知道该怎么做自己了。
“你该知晓,祖父祖母俱在,你的婚事你娘怕是做不了主,不担心白家拿此事来拿捏你吗?”
“爹娘很担心,我却觉得祖母不能拿我怎么着,世家嫁女有那许多讲究摆在那,且白家不止我一个待嫁女,就是为了其他姐妹她也不能在这事上大做文章,最多就是让我嫁得不那么痛快就是了,我有心理准备。”
白佩秋其实很想求一求王妃,此事只要王妃插手白家便不能如何,父亲也不用想着向白家低头,可她忍下了这个冲动,眼下还不到那般万不得已的时候。
离开时白佩秋看到了花柏林,她似是忘了集市上曾见过,大大方方的行了一礼后目不斜视的离开。
“她如今的处境算不得好,我以为她会开口找我帮忙。”花芷起身,待皇上坐下后她才又跟着坐下,“她若开口我不会拒绝,不管怎么说昔日我也承了白世叔的情。”
皇上托着腮若有所思,一时间没有说话,花柏林对那些过往很是了解,点点头道:“怕是被折腾得不轻,按理她的婚事早该定下了,我瞧着这还是因为白世叔和长姐有旧,不然……”
“据我所知她母亲是被白家气病的。”
“再气又能如何,只要白家不松口她就什么都做不了。”
可不就是,花芷虽然是带着目的而来,却也有点心疼那个姑娘,有时候人就吃亏在太懂事,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世家宴请名目繁多,花芷带着两人挑挑捡捡的参加了几次,如今满京城皆知晓她是在为花家挑长孙媳妇,注意力全在柏林身上,倒也没人留意做小厮打扮很是不起眼的皇上。
“太傅看好白家那个姑娘?”又一次见到白佩秋后,皇上笑问。
“有担当的姑娘臣都看好。”花芷语气轻松,“这样的姑娘于男子来说或许不够娇媚温柔,无法让你们倾心,可在臣看来她们有扛事的勇气,亦有想事的脑子,这样的姑娘才能让你们无后顾之忧,而且,谁又说这样的女子便不能娇媚温柔了,只要让她们倾了心,她所有的柔软都会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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