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上前将比他矮了一个头还有多的人亲手扶起来,“此事与你无关,堂弟便先在宫中静养吧,来福。”
“老奴在。”
“安排一处宫殿给堂弟,派些利索的人伺候。”
“是。”
这等于是将人放在了自己眼皮子底下,且他做得敞亮,便是都知道他在防范也说不出什么来。
顾晏泽也识趣,由来福扶着离开。
太子虚扶着太傅的手臂往外走,“既在宫中就好办了,挖地三尺也要将人找出来。”
一行人鱼贯离开,仿佛没看到外边仿佛瞬间老了十岁的凌王,花芷倒是看了一眼,心里只觉痛快,是你忘了白首之约不顾夫妻之情在先,伤晏惜芍药在后,这么一点打击算什么,真正会让他寝食难安的是之后几十年啃食他心的后悔。
“殿下,去偏殿吧。”
太子会意,一行人去了沙盘那。
将之前做好的地形推平,花芷拿起长杆先在周边画起京城地貌来,此时她不免庆幸自己伤的是左手。
片刻后她将长杆递给了太子,“皇宫还请殿下来。”
太子也不推辞,皇宫只有他能画,他人画了就是一个窥伺国君的罪名。
花芷看着那一座座宫殿,想着智者此时可能会在哪一处。
太师皱眉,“能否从入宫未出这一点上来着手?智者对朝丽族来说何等重要,总不会一个人进宫来。”
“可以一查,可我认为未必有用,对方既要走这一步定是早有安排,不会让我们抓到把柄。”
太师本就是皇室中人,又担着辅助大臣之职,平时面见太后的机会多,对宫中事情自也了解颇多,此时便道:“自先皇驾崩,后宫诸位娘娘便被太后娘娘拘于靠后的宫殿中,并勒令不得随处走动,更不得往前边凑,也就是说,宫中此时应是有许多空置的宫殿。”
太子微微点头,长杆在数处宫殿上点过,“来人。”
“奴才在。”
“传令符刚领禁卫军严查各处空置宫殿。”
“是。”
待人一走,太子又道:“暗一。”
暗一无声无息的出现跪伏于地。
“符刚在明处吸引敌人注意,你派一队人去暗查。”
暗一应声离开。
花芷颇为赞赏的点头,真好,太子不会如她担心的那般成为牵线木偶,他有自己的想法,现在也越发有了主见,如今就已是如此,以后只会更甚,没有谁能牵着他的鼻子走,很好。
“殿下,玉香嬷嬷求见。”
太子看了眼漏壶,这个时间点……
“进来。”
玉香神情难得惶然,迈过门槛时还被绊了个踉跄,连礼节也忘了,破着嗓子喊,“殿下,娘娘晕过去了!”
太子脸色一变立即往外走去,“于神医正在宫中,快让人去请。”
此是去往后宫,其他人却不好跟随,便是花芷无召也是不得入深宫的。
太子焦急当中记起此一点,回头吩咐道:“你们在此等消息,太傅,太师,若有事本宫来不及赶回请二位决断。”
两人齐齐应喏。
送走太子,一众人又围到了沙盘旁边,试图从这算得上清晰的地貌中找出可疑之处。
花芷突的抬头问兵部尚书陈元庆,“如今各地皆需兵源补充,兵部可有再次勾选兵丁?”
陈元庆点头,“短时间内已是第三次了。”
第三次了啊,花芷有些走神,古代的战争就是用人命去填,如今已不知让多少人家失去丈夫儿子父亲,可她无力制止,首先得保证兵源充足,不让敌人入关才能保证大家都好好的活着,只是身为被重重保护着的人上人,她也无法那么心安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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