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汪容来。”
汪容进来还未说话就听得大姑娘道:“让陈情去给太后娘娘递牌子请见,就说晏惜让他带了东西回来。”
“属下之前才试过,没有回应。”陈情过来禀事,在门外就听到了这话,“属下正要来和您回禀此事。”
花芷心直往下沉,宫中……可能真的出事了,而己方完全处于被动。
怎么办?她还能做些什么?
“前首领那边有消息吗?”
陈情摇头,“没有。”
“七宿司正在训练的人手有多少?”
“两百人左右,其中有六十到八十人是孩子或者半大孩子,且能调动他们的只有首领和前首领。”
花芷闭了闭眼,“等消息吧,派人保护好小六。”
时间难熬极了,一直到晚上都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小姐,您在前院先睡上一会。”迎春端着盆过来,蹲下·身托起她的脚除去鞋子,“婢子嘱咐门房了,若有人来一准不会拦着。”
心里压着这么大的事哪里睡得着,花芷把脚放进盆里,热意从脚底钻入,心里好像也跟着暖了些。
“家里的买卖最近都怎么样?你们小姐现在可穷得很,就指着这几桩买卖养家了。”
迎春抬头笑得非常好看,“好着呢,比之前还要好了,对了,前阵儿白公子回来了,说罐头在外边卖得挺好,要加量,婢子去庄子上和刘管事商量过了,刘管事说没有问题,只是人手上会要添加一些,婢子让他和刘江一起商量着来。”
“挺好。”
“菇子如今产量太高了,京城已有剩余,婢子便让他们挑着看相稍差一些的晾晒起来,之后让拂冬琢磨着弄了一桌干菇宴,还挺受欢迎,如今干菇也有人买了。”
花芷托腮看着低头给她洗脚的丫鬟笑,“之前可曾想到自己能这么能干?”
迎春笑了笑,“如果可以,婢子宁可还和以前一样不能干,那样您也就可以和以前一样悠闲度日了,哪里要这般吃苦受累,两年不到的时间您数数您身上添了多少道伤,指腹上也生了茧……”
迎春突然就红了眼眶,不说还能不想,一说起来她就忘不掉小姐伤痕累累的样子,小姐就算是山,再这么耗下去也该倒了,那些嚼舌根的说那些个话就不亏心吗?
花芷就着这姿势摸了摸迎春的头,她自己扛得不轻松,可她身边这几个丫鬟又何尝不是逼着自己成长,逼着自己独当一面来替她分担,从小伴到大的情份全在这里头了。
“快过去了。”
迎春抬头,想问却没有问,只是用力点头。
外边传来脚步声,主仆对望一眼,迎春赶紧拿了帕子过来给小姐擦脚。
刘香进来禀报,“小姐,汪容求见。”
穿上鞋袜,迎春端着水出去便让人进屋。
“大姑娘,前首领受伤了,此时在世子府。”
花芷腾的站了起来,“伤得可重?”
“不轻。”
花芷来回走了几圈,取了披风披上便往外走去,“家里守好了。”
想到什么,花芷重又回到屋内取了个小包裹出来,这是芍药给她留下的药,也不知世子府有没有,带去说不定能用上。
没人劝她大半夜的不要出去,经历的多了花家的下人也都淡定了许多,名声什么的有时候也没那么紧要,至少对她们大姑娘来说是如此。
马车驶在路上遇上几波巡夜的人,汪容持的是世子府的令牌,一路畅通。
这是花芷第一次来世子府,此时却也顾不上打量,由人领着快步进了亮灯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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