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边又有船来,顾晏惜本就盯着那头,立时道:“请孙将军派船过去接头,应是我的人。”
孙奇朝身后的亲兵示意,亲兵下楼登上赤马舟迎了过去,不一会就将船带了回来,王海就站在船头。
“确是我的人。”顾晏惜上前一步吩咐道:“配合守隘关的将士拿下船上之人。”
王海应喏,带着人围了过去,他本已做好殊死一战的准备,没想到主子英明,竟等在了前头,总算不用担心自己拦不住人了。
可这一战七宿司并没有多少发挥的余地,知道已经暴露,不等对方登船,他们便分头跃入水中,欲从水中逃脱,他们在海岛上出生,在水中长大,自认水性高超,大庆人岂是对手。
可这些不是一般的大庆人。
他们是日日泡在水中训练的守隘关将士,且配合默契,一人对付不上便两人,两人仍觉得勉强便四人,将那朝丽人在水中绑了个结结实实。
顾晏惜没去理会抓住的那几人,登上货船后直奔船舱,得到暗示先一步进来的王海二话不说打开面前的箱子,也不知是不是被那银光映衬的,抬头时眼神晶亮,“主子,我们没有白费功夫!”
顾晏惜上前看了一眼,下巴朝着那些整整齐齐码放的箱子点了点,“多打开几箱。”
王海东南西北的一通乱开箱,没想到惊喜还在后边,“主子,您快来看!”
顾晏惜踩着箱子过去,这一箱竟是金条!
王海飞快的把这边的一堆箱子全打开,竟有六箱都是金条,再算上这一船的银子数量,只是想想王海就有些背脊发凉,这次拦下了这许多,可这么多年下来,朝丽族已经运走了多少次这样的份量?越想越觉得恐怖,他不由得抬头向主子看去,果然,主子的脸色已经不是用难看能形容的了,也是,他都能想到的事主子岂会想不到。
“去审。”
“是。”
顾晏惜眼神在一溜的箱子上扫过,打开了离他最近的那箱,之后是一箱,再一箱,没有一个是空的,全堆得满满当当,这么多银子啊,金阳满城的财富皆落于敌族之手,他们再以此为根基来攻打大庆,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可这算盘还偏偏让他们打响了。
此时的大庆朝堂在干什么呢?大概都盯上了金阳那块他们眼里的肥肉,只不知他们若知肥肉已被人榨干变成了油渣,是不是还会人人争抢。
“主子!”王海去而复返,“那些朝丽人都死了!”
顾晏惜转过身来,朝丽族讲究的是死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死也要站着死,落在他们手里的人从不曾有过寻短见的先例,怎会……
“属下检查过,是中毒,应是在落水时就咬在嘴里,被抓住时就咬破了。”王海面露忧色,“松竹那边……”
“芍药在那里。”顾晏惜只能寄希望于此,回头看了一眼那些箱子,他轻声吩咐,“请孙将军过来。”
孙奇就在外头,不过片刻就进了来,看着眼前这些开着的箱子好一会才说话,“老夫能做什么?”
“之前的粮食我要收回些许,用同等份量的银子来换。”顾晏惜走到那几箱金条面前弯腰拿起一根掂了掂,“六箱金条全存于孙将军处。”
孙奇喉咙发紧,紧紧盯着眼前的七宿司首领,“暂存?”
“我需立刻返回松竹,请孙将军派人将这艘船送往松竹,那里自有人接手,船如今吃水多深,之后刻度需得相同。”顾晏惜把金条放回去,并将盖子合上,“孙将军,备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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