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伤了风还没好透,养养就好了。”喻薇薇揉了揉额头,不说还不觉得,这一说起感觉头都重了不少。
“行了,都这样了还玩什么,赶紧回吧,我送你。”王瑜把牌一推过来扶起喻薇薇,朝侍候一旁的丫鬟道:“我们俩的下次再一起结算。”
“是。”丫鬟立刻上前将两人的筹码分别装进盒子里,动作利索,显然不是第一次做了。
空出来两个位置,人设是对牌有瘾的花芷自然不能放过,将人送出门后立刻返回,和芍药一人坐了一个位置,玩得饥肠辘辘才回家,她照例是不在外用膳的。
已经过了饭点,顾晏惜却也没有先行用饭,等人回来了才赶紧让人去上菜,他亲手拧了热帕子递给花芷,等她擦了手脸又立刻将汤婆子递上,今儿这天还是冷的。
芍药在一边撇嘴,有点小吃味。
“擦了药再吃饭。”
看着递到眼前的药膏,芍药愣了愣,朝着晏哥露了个大大的笑脸,抱着药罐子去了旁边找镜子去了。
“芍药的脸好像更好了些。”扶着阿芷坐下,顾晏惜道。
“疤痕更淡了,到最后便是不能完全消除,只要上点水粉应该就看不大出来了。”
顾晏惜笑,“她哪里有耐烦心弄这个,如今这样已经挺好。”
是啊,挺好,花芷倚到男人肩头,无声的安慰他,芍药伤了多少年只怕他就愧疚了多少年,在他看来如果不是为了他,芍药不会去和那个女人同归于尽,也就不会被她划伤脸,哪怕芍药从来不怪他,可他怪自己,是他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妹妹,还让妹妹反过来保护他,这就是他的无能。
所以芍药的脸能恢复到什么程度他比谁都更关心,抹药膏的事也远比本人更上心,这事在晏惜心里的重要程度怕是不比朝丽族卷土重来少多少。
饿得狠了,花芷比平时都多吃了半碗。
在院子里走动消食时,花芷说起喻家水运的内情,末了道:“喻曾两家涉足水运已经六年余,如果曾向霖是有意为之,他替朝丽族卖命的时间只会比这个更久。”
“如今就算说他是朝丽族人我都不意外。”顾晏惜停下脚步,“来人。”
不远处的王海快步跟上来。
“去查喻家的水运买卖,我要知道他们的船常去的地方有哪些,最远又去过哪里。”
“是。”
花芷看着王海走远,“会不会打草惊蛇?”
“曾向霖眼下的注意力在喻家和赌庄的买卖上,其他方面难免会分心。”顾晏惜牵住她的手跟着阳光走,“一开始他确实谨小慎微,如今警惕心也还不错,可顺遂久了敏锐性会降低,这人可惜了。”
是啊,可惜了,在幕后布局如此之大却没有露出马脚,能力岂能小觑,若是行正了走端了,说不定能福泽金阳一地,而非祸害此方。
花芷在额前搭了个凉棚,抬头看着洁净得如同被清洗过的天空心想,要是人心也能洗干净就好了。
人心啊,真是世界上最可怕,但也最可爱的存在。
进入三月后大地开始解冻,万物复苏,处处可见生机勃勃。
眨眼间花芷来金阳已十天有余,收获了金阳一众女眷的好感之余正事也没耽误,知道城中那个菌菇买卖是她的,铺子里订单短短时间内增加了两成。
抱夏推门进来,把一盅汤放到小姐面前,“您趁热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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