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朕就只能干等着?”
“盐商已经够肥了。”花芷抬头,“只要证明了我的法子能大量出盐,他们还有何存在的必要?您可知,如今江南盐价已涨至一百二十文一斤。”
这事七宿司已经呈上,皇帝自是知晓,可他关心的不是百姓能不能吃得起盐,而是花芷那句‘盐商已经够肥了’,足够肥了可不就是能宰了?想到那些人这一代代的攒下来的家底皇帝一阵兴奋,这可不是小钱。
花芷只当看不出他的想法,不经意似的又说了句,“百姓吃不上盐就没有力气干活,到时如何开凿运河?”
“对,盐价该降。”皇帝坐不住似的又站了起来来回踱步,“除了这个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小女已使人去寻一种东西,如果能找到便能再为您再添一桩来钱的买卖。”
“是何物?”
“糖蔗,顾名思义,能制糖。”
糖是好东西,宫中那些妃子就没有哪个不喜爱的,皇帝便是不清楚物价也知这东西不便宜,不过,“这外边都有的买卖能卖出去多少?”
“得看是什么货,小女既敢拿它来做一桩买卖自不是寻常能比。”
皇帝看她一眼,哼了一声,虽然挺讨厌她这个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可只要真能给他挣来大钱他也就忍了。
足足一个时辰后花芷才被允许离开,说到后边,花芷强装出来的那份敬畏也都没了,或许在他壮年时他曾撑起晏惜的天,可现在他不过是个惧怕死亡的平常人,不,也不能是平常人,他比一般的平常人杀伤力可大多了,随便一句话就能血流成河。
来福躬身相请,“大姑娘,老奴奉命送您出宫。”
“劳烦公公。”
雪还在飘飘洒洒,花芷拢紧披风,从暖房出来更觉得这天冷了。
芍药一直跟在花花身边,她谨记晏哥的嘱咐,若花花进宫面圣定要寸步不离,可现在她心里存疑,看有来福跟着便凑近花花道:“我去向师傅请个安,花花你先回。”
“好,既然来了就多陪于老说说话。”花芷更想问那个药配得怎么样了,可想着于老肯定比她更着急她也就忍了下来。
宫中处处可见内侍宫人,还有带刀侍卫各处巡视,花芷规矩的往外走,不和来福说话,也不往周边多看一眼。
可有些人,是避不开的。
看着在前边等着的宫装丽人,她脚步不停,近了便福身一礼,“小女见过月嫔娘娘。”
立刻有女官站出来喝斥,“放肆,见着娘娘敢不大礼参拜?”
手段竟然这般下乘,倒是让花芷对皓月多了几分失望,她以为身为一个重生者,手段应该更高明才对。
跪她自然是不愿意的,那些宫斗剧里遇到这样的局面该怎么解释?哦,对,看谁的身体更虚弱。
花芷身体轻晃,眼角余光瞥了来福一眼,来福本来还没意会,待看到她身体又晃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立刻道:“月嫔娘娘,大姑娘身子弱,又是这大冷天的您看是不是……”
“来福公公这是何意?若身子弱便可不讲礼节,宫中岂不是早就乱了套?”皓月似笑非笑的看着来福,“还是说来福公公体恤美人,却忘了这宫中规……”
“大姑娘……”来福一直关注着花芷,在她倒下的那一刻就立刻飞扑过来,不敢碰人,连忙解下自己身上的大氅盖在大姑娘身上,扯着嗓子喊,“去请芍药姑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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