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曾向言说后日便是每旬赛马的日子,我若不急着走他可领我前去观看,我说要问过你,便留了客栈给他。”
“马场寻常人不能进?”
“是,得是他们那圈子里的人带着方可进去。”
“若是他联系你,你就说我也想长长见识,希望能一起前去。”
小六满口应下,“花姐姐怀疑这个马场有问题?”
“说不上来,觉得有不对,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花芷抬头,“贾阳,七宿司可有查过马场?”
“是,有查过。”
“你把查到的资料拿来给我瞧瞧,再让他们查查金阳何时兴起的养马,是因何契机,和哪些人有关。”
“是。”
当天晚上贾阳就把曾家和马场的资料递了上来。
曾家是当地望族,曾向言是曾家幼子,曾老爷老年得这么一子自是宠惯非常,且因着曾家家训是长子承继家业,他再受宠爱也在这上头争不了,上边的兄长待他也都极为不错,他不好女色,不混玩瞎玩,偏就好一口黄汤,自是无人不满足他,所以常能看到他醉熏熏的样子满城跑,今天见着那都算是清醒的。
这样的人确实不让人讨厌,喝多了也不乱来的人更是可看出秉性,看样子曾家虽惯着他,该教的东西却也都有教。
花芷看向另一份,“马场是金阳城四大家族牵头,数个家族参与建起来的?”
“是,之前七宿司详查过,具体一点说是三年前建起来的,共有十二个家族牵涉其中,七宿司查过这十二家,有两家可疑,却又找不到任何证据,目前还在跟进。”
“建马场可有前因?”
“七宿司还在查,暂时没有查到,只查到大概是从四年前开始金阳兴起赛马。”抬头看了大姑娘一眼,贾阳继续道:“马的渠道七宿司也在查,之前七宿司没往这个方向查,请您稍待。”
花芷点点头,这么长时间过去,就算有问题也早被人抹干净了,查不到也正常。
次日上午花芷等到了于木。
“昨儿晚上我们皆有下场尝试,属下装作输光了身上的银钱欲在赌场内借,对方却告知我不是本地人,按规矩不能借银子与我,耍了一番横后他们的管事出面允我用一块玉从他们手中借得二百两银,并告知我只要我在两天内拿二百两银去赎玉便不滚利,若十天内不赎回,玉归他们。”
顿了一顿,于木道:“今儿早上属下拿银票去换玉,真换回来了。”
“没收利息?”
“是。”
“那块玉价值多少?”
“四百两左右。”
花芷低头把府志翘起的角一点点抚平,边理自己的思路边不疾不缓的道:“金阳紧邻京城,素来讲的就是官话,不存在从口音听出你是外地人,也就是说,我们一入城就在他们的掌握中,或者说每一个来金阳的外地人都在他们掌握中,说得更大一点,整个金阳城都在他们掌控,因为你是外地人所以他不借给你银子,在你抵押了东西后借你的银子价值抵押品的一半,且不滚利。”
花芷抬头一笑,“一个赌场,却比很多行业都规范,行事看起来还挺有良心道德,要不是知道这是个赌场,我会以为这是一桩挺干净的买卖。”
“确实很干净,属下觉得……”于木想了个比较形象的比喻,“他们就像是敞开门在做买卖,不赊账,但也不把人刮干净了。”
“随时欢迎下次再来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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